時承暄合上了正看著的一本書冊,隻是眼眸轉了幾輪,臉上並沒看見別的變化,就讓頓寧吩咐下去,繼續盯著,別讓她把後院鬧翻了天。
頓寧可沒時承暄這樣好的容忍度,這個戴喜喜不是有病就是別有居心,想著世子根本不搭理她,就想做一下招搖出格的事情惹世子注意,下了轎子還在眾人麵前扭來扭去,一邊知道拿世子妃的名頭來抬自己的身份,一邊能對地位的打壓嬉笑置之,真是城府太深了。
還知道收買丫鬟,可你收買的卻是一個沒有一點地位身份的底層丫鬟,揮手就能抹掉的人,有什麼用。有點首飾還不如去收買杜嬤嬤,真是個蠢人。
想到這,頓寧覺得應該讓人提點下杜嬤嬤,要想在府裏做的久,可不要被那個包藏禍心的人給收買了。
時承暄再次翻開手中的書冊,卻是一行字都沒看下去。
到底是天性使然還是刻意為之,在認清人的問題上,他第一次有些不自信了,和以前的戴喜喜感覺不一樣,以前那個也會表現出天真,可是刻意的痕跡太明顯,時而率真時而溫存時而深情,像是分裂出來的一段一段的,或許是戴喜喜想討好他,可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所以換著樣表演。時承暄都是如局外人一般,不會被牽動絲毫心虛。
而現在的戴喜喜,大大咧咧毫無顧忌就像是她的本性,當然,她還是會表演,比如對他的深情和體貼,那真是表演得假的不能假,這恰恰是當年的戴喜喜表演得最真的部分,雖然他隻能表示遺憾。
是戴喜喜這些年被埋了又挖出來活命後發生了多少事讓她改變了心性嗎,還是因為複活的不是同一人,現在的戴喜喜也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絮湮……不可能,就算絮湮複活,如今也比戴喜喜大上兩三歲,也更成熟些吧。
那麼是在哪接觸過這個人的感覺,卻一時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時承暄緊緊地捏緊了書冊,女孩子長大,確實會有一些變化,他對戴喜喜的相貌特征其實有些模糊了,隻知道是像絮湮,現在的女孩也是像絮湮,世界上會有多少像絮湮的呢,如果不是絮湮複活的話,在南梁,在鄴城,與戴喜喜麵容相似年齡相仿,難不成是同胞姐妹?
時承暄覺得自己這樣想很可笑,微微搖搖頭。
現在這個戴喜喜是不是原來那個,其實並不是很重要的事,總之她手上有南梁先皇與母妃認可的婚書,就可以為他所用,而現在這個將“深情”表演得很假的戴喜喜反而會更自在些。
嗬,時承暄又笑了一聲,表演得真假啊,應該是她幕後的那個人讓她這樣做的吧。她這樣蹩腳的演技想從他站立得到什麼呢,那倒要看一看呢,南梁那位戴公公的朋友。
這樣抽絲剝繭下去,這位戴喜喜身後的人的身份,其實並不是很難圈定,雖然南梁很多人對他的秘密都感興趣,但是有能耐與他較勁的卻不多,首先第一個,就是掌控著精銳暗衛的南梁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