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陳玄王府,安詩語的心就跳得越快了起來,這裏的一切對她來說,所能把握的越來越少,去陳玄王府會遇到什麼事,時承暄又會有什麼舉動,完全預料不出來。
她現在才感覺到,明燁昭當初讓她去陳玄驛館熟悉體驗了幾天生活是多麼必要的。若沒有那時候跟時承暄麵對麵地接觸過幾次,恐怕這次會更加緊張吧。
那時候,好歹是在南梁鄴城,好歹地方她熟,還有華陽夫人的記憶,她連陳玄驛館地下的暗道怎麼布置的都很清楚。
在鄴城的時候,她一直戴著麵具,身份還是有後台的暗衛,她甚至可以我行我素。
可現在不行,她必須露出臉龐,露出跟風喜很相似的麵容,以戴喜喜的身份去探知時承暄與環羲閣之間的秘密,遊戲才剛開始,她就已經被冠上準世子妃的名號,這以後該怎麼做?
對漢平的陳玄王府,她一無所知,風喜也沒有這方麵的記憶。她舉目無親,獨自一人到這樣一個陌生又對她充滿敵意的地方,可怎麼行呢。
不對,她在這邊應該有一個能感覺親切的人,雖然那人平時也是戴著麵具,也是要聽命於時承暄。他是屬於秘密武器之類,平日肯定看不到那人,不過這都是陳玄王的老巢了,他就算藏在哪也不會太遠吧。
想到黑麵,安詩語的心情終於是平靜了一些,她心中碎碎念著:黑麵啊,可不是沒按你的說的,出了山穀就把你忘掉。其實開始確實是忘掉的,這不是到了舉目無親的地方,就算沒認識的人也想迫切找到一個八竿子可以打到的熟人,黑麵你就算被八竿子打了一下吧。
就是不知道黑麵能不能認出她來,能不能知道她來到了陳玄王府,不過是黑麵的話,應該做的到吧,希望他能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拉她一把,比如時承暄想要她命的時候挺身而出。
當然,黑麵你也不會吃虧,你看我這臉都治得滑嫩嫩的,所以一定能把你的臉也治好的。
安詩語正在自我調節心態,小轎就停了下來。掀開簾子一看,更是將時承暄鄙視了一遍。
雖然時承暄不在旁邊。
看樣子,果然先前在大街上那麼含情脈脈,就是演戲給大家看的,讓群眾們好嫉恨上自己,而回到陳玄王府,就不想再演戲。
人已經先走了,居然把嬌滴滴的準世子妃扔在王府後門,讓她自己進去嗎?符合身份嗎?想氣死誰?
哼,安詩語輕嗤了一聲,這樣更好,她就是受不得好,這樣被扔在後院冷落著,她反而自在。
走出轎子,呼吸了一下外麵的空氣,活動活動剛才因為思想太複雜造成緊張的四肢,揉揉肩,踢踢腿,扭扭腰。
就看著周圍幾個仆人都以一種見到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盯著她。
安詩語瞧著小門邊站的一人服飾更好,腰更圓,頭也抬得高些,對她的鄙視最為惡劣的一個人,覺得應該是這些人裏地位最高可以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