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著對那人說:“世子殿下不是說我是準世子妃嗎,這是安排我住哪呢,還是沒收拾好地方讓我先等會呢?”
就聽有人在旁邊嘀咕:“不知天高地厚可真會做夢。”“癩蛤蟆還想吃口天鵝肉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能比得上韞馨郡主一根頭發嘛,不要臉。”
安詩語全都不理,隻看那總管。
那總管倒還算是個會說話的,雖然神態中全是蔑視,他也望著天空笑了笑說:“戴姑娘說的可真是對了,殿下有意給戴姑娘安排好的院子,隻是姑娘來的突然,怎麼也得先跟王爺說一聲才好安排。而且後院安排住處的事情,還得側王妃說話,所以隻能暫時先委屈著姑娘,就在我們下人這邊這隨便找個屋子住一宿,明日再問側王妃給您騰哪個地方住可好?”
“那可真是好極了。勞煩帶我去吧。”安詩語笑眯眯地看著他,“你就是總管吧,怎麼稱呼?”這可不是假話,是真的好極了,一來像蘆柴苑一類的地方她住的習慣了,二來魚龍混雜著,也更好探聽消息。
“戴姑娘可以叫我劉春。”那人推開小門向裏走去,一邊說著,“其實我們後院也沒什麼空閑地方,就杜嬤嬤屋裏還多有一張床鋪,杜嬤嬤屋裏挺寬敞,什麼都有,不會委屈了姑娘,不過有件事要跟你說明白,以前跟杜嬤嬤住的,是一個叫秀蓮的大丫頭,因為心眼太高,在一次家宴上試圖勾引侯府的公子,後來羞愧上吊了。”
劉春停下來:“戴姑娘不會害怕吧?”
安詩語自然知道劉春話裏是什麼意思,卻也是按字麵上的回答:“不就是丫頭上吊嘛,有什麼害怕的,這年頭別說誰的府裏,就連皇城——我是說南梁的紫寰城裏,也沒幾個宮院沒死過人啊,主子們都住的挺好,我不過是準世子妃,還矯情什麼呢。”
劉春狠狠地瞪了安詩語一眼,也分不清這個姑娘是蠢呢,還是太精明,總之不管誰能對他們世子殿下用狐媚又自以為是的手段,那肯定是活不長的。
又領了一段路,到了西院那邊,都是粗使丫鬟嬤嬤這些女眷住的,劉春就叫了一個名喚芳娟的小丫鬟領安詩語去見杜嬤嬤。
芳娟還以為安詩語是新買來的丫鬟,還端起了前輩的架勢,一路指點她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見什麼人要說什麼話。
安詩語想著這應該是時承暄故意要落她麵子,也不再自稱準世子妃,隻和善地應芳娟,再三感謝,還將自己的耳環摘了給芳娟,讓她又多說了很多府裏的規矩。
後又問:“芳娟姐姐你說這杜嬤嬤厲害嗎?”
“厲害著呢,所以別的話我也不說了,杜嬤嬤你得順著,我剛來的時候可是沒少挨杜嬤嬤的鞭子呢。”
再說那劉春送走安詩語後就往時承暄那邊去了,將話給頓寧一彙報,頓寧再將影衛說來的情況結合了起來,把安詩語這些異常的舉動細細致致地都說給時承暄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