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是。”知吟回答,“詩語認老王爺做義父之前,一直做的死人生意,而戴喜喜縱然還活著,她中的毒箭也是不能沾屍氣的,也不可能接受像一百顆青焰換骨丸那麼大的力量。”
這便是了,雖然沒有刻意去查安詩語,但是從他知道的情況,她之前幾年的生活軌跡和戴喜喜根本合不起來。隻能是因為,明燁昭運氣好,先一步將她發現,然後那一年不知道將她安排在哪裏,就為了準備今天來靠近他。
時承暄繼續說:“你再幫我看一張畫像。”說完他從旁邊拿出一個長發型的錦盒來,打開蓋子,裏麵是有綢布抱著的一張有些泛黃的長卷。
時承暄慢慢將那長卷打開,裏麵畫著一位清秀靈動的小女孩。時承暄隻要看著這幅畫,目光便柔和了下來。
知吟咦了一聲:“這可不就是詩語嗎,殿下怎麼會有她少女時候的畫像,畫得可真像。”
時承暄的脈搏也跳地快了起來,努力讓自己語氣平靜:“很像嗎?”要知道戴喜喜也隻是有五分像的。
“很像。”知吟說,“現在詩語姑娘長大了,模樣是有了些變化,可是這幅畫很像我第一次見詩語姑娘的樣子,那時候她大概也就十三吧,與這副畫有八九分像了。
為什麼兩年前他沒有讓頓寧查下去,生生錯過了看她在十三歲時的模樣。雖然也許不是真的她,如果絮湮能活在兩年前,也有十六了,該和安詩語現在差不多了。
時承暄很難形容出自己的心情,他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他不是堅定地認為即使皮囊像也沒有可比的,可以做到對戴喜喜無動於衷,可是為什麼此時還偏偏想要從另一幅皮囊身上再次看到絮湮成長的影子。
到底是什麼感覺錯了,讓他產生了動搖。
腦海中突然閃出一道光來,他問知吟:“一個人的體態容貌,有沒有辦法延緩成長,比如明明已是十八九歲,看上去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模樣?”
“從屬下掌握的醫術中,一個人如果保養的好,是能顯得年輕一些,但從細節上,還是能判斷出一個人多大的。所以屬下辦不到。”知吟的回答慢慢澆滅這時承暄腦海中的火花,“不過……”她又加了一句。
“屬下做不到的,未必別人做不到。就像屬下不能清除解青焰換骨丸的爆筋之毒,詩語姑娘卻很容易做到了。屬下的師姐和師父,應該就比我更厲害。雖然她們現在都仙去了,但是或許可以找機會和詩語姑娘探討一下。”
也就是說,並不是完全不可能。自己心中為什麼會有這種奢望,如果她是延緩長大的絮湮,怎麼會認不出他,怎麼會吃那麼多的苦做別人的暗衛,怎麼甘心用別人的身份來靠近自己,卻又下意識疏遠,怎麼會那麼小心隱忍著。
可又想找個希望是她的理由,隻為自己那不堅定的心找一個能夠動搖的借口,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