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耳朵一紅,鼻尖越來越酸,默了良久,才小聲開口:“怎麼辦……”
他無措的嘟囔著:“我把玉鐲弄碎了,怎麼辦?”
“沒關係。”霍寒吻他:“我再重新送你一個。”
可,母親的遺物,怎麼重新送?
謝玉整日懷著擔憂,然後,沒過多久,他就收到了一支純銀鑲邊的白玉耳墜。
霍寒挑了其中最好的一塊玉,磨成了水滴形狀,盡管經過很精細的加工,上麵的裂痕還是無法消除。
所以,顧海平他們不能碰。
那支耳墜,不能再壞了……
腦中有些嗡鳴,回過神來的時候,霍寒的聲音才緩緩入耳:“之前的那隻耳墜……”
謝玉別過眼:“丟了。”
霍寒目光頓了一瞬,隨即笑道:“沒關係,我再送你一隻。”
重新送。
就像以前一樣……
撩人的清香沁入鼻息,謝玉的耳垂漸漸泛了紅,眼看著霍寒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右手快要撫上耳垂……
咚咚咚——
“主子。”門外,謝執的聲音突兀響起:“皇上密令,召您即刻入宮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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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曖昧的氣氛破了,像是無法拚合的白玉鐲。
謝玉驟然清醒過來,立刻轉身,直到走出門,才後知後覺的察出一股淺淡的血腥味。
這個房間掛了很多畫像。
謝玉回眸看了一眼——全是他的畫像。
妙手丹青,畫的是少年時的他,輕蹄快馬,一日看盡長安花。
瀟灑肆意的模樣,恐怕沒幾個人記得了。
那血腥味是……從畫後麵傳出來的?
謝玉眸色漸沉,剛想細察,就見霍寒抬手,食指和中指並攏擱在唇邊,對他淺淺飛了個吻。
“………”
不可理喻!
謝玉走了,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霍寒才散漫的鬆了口氣。
十幾具屍體倒在內室,微風透過窗扉卷起畫卷,四麵牆上,占滿了人的鮮血。
許是屋裏的香薰有些濃,進入內室時,霍寒抬手擱在唇邊,輕輕咳了一下,低頭,從慕秦手裏接過一道令牌,眸色漸暗:“藥,王,穀。”
他呢喃著,聲音很輕,幾乎是一字一頓。
慕秦又將頭垂的低了一些,聽他繼續道:“將這群廢物的人皮剝了,做成燈籠燒上天,為我的玉兒祈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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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皇宮的時候,帝王寢殿外滿布著侍衛。
明明是保護皇帝的禦林軍,此刻,卻將寢殿內外圍的密不透風,像是軟禁。
暖閣的門緊鎖著,謝玉試探著靠近,竟是自窗縫裏瞧見了——
衣裳被撕碎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