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瀆帝王,還有禦林軍做守衛。
誰這麼大排麵?
“哈哈哈哈。”室內,清晰的笑聲響起,刺的謝玉渾身不適:“陛下,不是偏好男風嗎?怎麼著?謝玉同您呆在一個屋子裏您就著急忙慌的表白,臣同您呆在一個屋子,就讓您這麼不自在?”
謝玉屏息,身體後仰,不一會兒就瞧清了那人的長相。
膀大腰圓,絡腮胡長到了耳根,也遮不住那道自左眼一路橫亙到右臉的疤。
眼袋青黑,是常年縱欲過度的緣故,太後的表侄子,禦林軍統領韓衝。
盛長寧明顯被嚇到了,顫抖的手堪堪揪住衣襟。
他試探著轉身,想去拿旁邊的劍,下一瞬,當啷——
利劍落地,他摔在了台階上,手腕被男人踹的通紅。
無措的帝王氣到了極致,聲音都在抖:“韓衝,你敢私調禦林軍褻瀆皇帝,太後不會放過你的!”
“太後?”韓衝呢喃了一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陛下,你以為,是誰允許我這麼放肆的?”
這一句,連臣都不自稱了。
話落,黝黑的大手便探向帝王的肩膀。
盛長寧被惡心的夠嗆,雙拳緊握,靠著最後一絲力氣直起雙腿,剛要跑,就聽“撕拉”一聲。
兵器入肉,有血濺到了身上,灼的他臉色都發了白。
“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響起。
室外,禦林軍紛紛回身,卻發現寢殿四周的房簷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冰冷的槍口,正對他們的心髒。
室內,盛長寧瞳孔猝然張大,謝玉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他身前,軟劍流轉,竟是生生砍掉了韓衝一條胳膊。
手臂落地,凶狠的男子大叫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下來。
他抬手,試圖舉劍再砍,又怕自己左臂再失,隻能憤憤咬牙,立在原地。
“謝玉……”他大叫:“謝玉!”
“來人呐!謝玉企圖刺殺皇帝,禦林軍……”
話音驟停,因為外麵,火藥入體聲伴隨著屍體倒地聲一同響起。
熱血融化了堅冰,味道直往暖閣裏鑽。
東廠漸漸將周圍圍了起來,韓衝有些怵,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眼看著麵前,謝玉漫不經心的擦去劍上的血。
美人隨意立著,銀絲飄然,轉頭的第一瞬,就看的韓衝心裏“咯噔”一聲。
“近來東廠新招了一批人。”謝玉道:“正愁沒有活物練習打靶呢,就遇見這事兒,還得……謝謝韓統領。”
陰鷙的道謝,看得韓衝心裏發毛:“你……謝玉!”
他又往後退了幾步,冷笑道:“你不過是皇帝的養的一條狗,他不顧及你的名聲就算了,還要建立西廠跟你分權,你何必為他賣命?”
“……”
“你自己想想,這種小人值得嗎?”
盛長寧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謝玉倒是不介意:“狗嘛,原本就是看家護院的,若是連主人都護不好,豈不枉費陛下的一片良苦用心?”
盛長寧眼神又軟了些,揪著龍袍的手漸漸攥緊。
“你……”
“再說了。”謝玉丟掉拭劍的白布,劍鋒重新挑起:“火銃這種東西隻有東廠西廠和錦衣衛可以配,韓統領,不會打算以肉體凡胎在這裏同本督耗吧?”
劍映寒光,眼看就要砍向他的脖頸,韓衝終於慌了,立刻起身奔出了寢殿,差點被門檻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