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點點頭對他道:“那我以後就叫你李大哥吧。”
“別。”李守義抬手打斷我。
“你就叫我屠夫,這鎮上的人和十裏八村的村民這些年都這麼叫我,我都聽習慣了,你要是叫我本家,我還有點不適應。”
“行。”我點點頭,順勢喊了一聲“屠夫。”
大哥立刻“唉”一聲,應得也是痛快。
就這樣,我們四人並肩走進蘇家屯。
等真的進了村,我便設身處地的感受到何為他們口中的荒村。
表麵上看著好好的一個村莊,一座座民房鱗次櫛比,建造的也算井然有序,可偏偏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不僅沒有行人,連雞鴨鵝狗都沒有跑過一隻。
空蕩蕩,靜悄悄,四處都充滿了死寂的感覺。
而且眼下也已到了生火做飯的時候,若是尋常村莊,必然已經是炊煙嫋嫋,東邊嫂子和西邊嫂子借根蔥,西邊嫂子和東邊嫂子借頭蒜,家裏的勞力和老人也都從外麵各處陸陸續續回來,路上若有碰頭,必然也是要吹兩句牛,互相打趣上兩句。
可在這村子裏,什麼都沒有。
安靜的讓人心發慌。
尤其是頭頂上偶爾有兩隻麻雀飛過,突然嘰嘰喳喳的叫兩聲,在這死寂的環境下,便顯得格外瘮人。
我不禁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轉頭問他們仨。
“咱們今天晚上就在這找戶人家過夜了,你們看行嗎?”
“行啊。”屠夫立刻點頭。
他目光掃過村子裏的人家道:“我是沒什麼問題,反正在哪睡不是睡,再說了,我覺得這房子比我那房子好多了。”
他想了想,立刻指向村子裏最氣派的一棟磚房。
“我瞧著那家房子挺新的,又大又氣派,應該是村子裏比較有錢的,咱們就去那家睡。”
這本來吧,我這心裏還有點緊張。
結果被這大哥一攪合,啥緊張的感覺也沒有了。
反倒是有點哭笑不得。
也行,有這麼個八字硬的人守在身邊,心裏也踏實。
“那行,我點點頭,咱們今天晚上就在那家睡。”
說著,我帶著馬大仙和陳觀音往那戶人家走去。
走到正門口,屠夫大哥二話不說就要往裏麵邁。
我立刻抬手攔住他。
“等等。”
“等等什麼?”大哥聞言也是不解的看著我。
我一邊伸手從百寶囊中拿出黃紙一邊對他解釋道:“是這樣的,這戶人家的主人雖然已經去世了,但不代表這房子也是無主的房子,說不準,主人家的魂魄就守在這周圍,若是枉死或者冤死之人,心存對陽間的留戀,那麼對自己留在陽間的財產,也必定是極為看重。”
我說著將黃紙放在地上,撿了根樹杈在地上畫了個開口向外的圈。
“所以我們要住進人家房子,最好還是跟人家打個招呼。”
我說完,口中輕唱安魂咒,然後將丟在地上的黃紙點燃,轉身對著房子裏麵念叨。
“路過借宿,無心打攪,還望擔待,勿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