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的盯著葛青罵道:“你這人也真是變態到一定程度了,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為了一己私欲,竟然連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嗎?”
葛青他,已經不是人了。
確切的說,他現在已經不是活人了。
而是一個活死人。
不,再確切的說的話,就是一屍修。
所謂屍修,就是將自己的身體,煉化成僵屍,靈魂雖然還能在其中操控,但肉體已經是死的了。
表麵上看起來雖然和活人的差距不大,但活人能做的很多事他都再也做不了。
比如說,他再也享受不到人吃五穀雜糧的味道。
也不必再想娶妻生子的事情。
總之,變成屍修,要舍棄的東西太多太多。
不過好處也是有的。
就比如,壽命。
其實我們這行裏麵,也曾有過像葛青這樣心術不正之人,他們壽命到了,卻以為見的多,貪得多,貪心不足,更不願意認天命。
於是,他們就會在自己壽終正寢之前,先把自己的身體弄成僵屍,然後將靈魂鎖在裏麵,這樣,就可以繼續留在陽間。
隻要陰差抓不住他們的魂魄,他們就可以繼續在陽間行走。
而且,身體都已經成了僵屍了。
那肯定是比從前要更加能打一些。
就比如現在的葛青。
正常人可是挨不住這一下,但葛青就可以。
因為他的靈魂和肉體,早就若即若離。
“你可真變態。”
我搖頭,頓時覺得和他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當即飛身朝著他撲去。
葛青走到這一步,早就別想什麼回頭是岸了。
不毀了他,他就是個為禍人間的怨屍。
我當即掏出鎮尺以及對付屍體才能用到的符水朝著葛青撲去。
“你這樣的東西,早已不為世間所容,如今連人都算不上,更沒有呆在這世上的理由。”
我說著,猛地一瓶子符水就朝著葛青潑去。
卻被葛青撐開傘擋住。
他咬牙瞪著我道。
“我是生是死,還輪不到你說話。”
我也懶得再和他說話,口中輕念咒語,就要將葛青的魂魄從這具殼子裏揪出來料理。
“吾奉威天,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使東即東,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從吾封侯,不從吾令者斬首!”
當我口中咒語動起來的那一刻,葛青的神色就變了。
他既慌亂又憤恨的瞪著我怒吼。
“師父果然是偏心你的!”
他說著,轉身就想跑。
葛青說這話又想跑,不是沒理由的,因為我現在用的符咒,是守令人符咒。
何為守令人。
便是所有抬棺匠的老大的意思。
相當於古時候一個門派的掌門。
群龍之首。
師父當年是,後來師父過世,抬棺一門,自然也要有人站出來爭個高低,我當然沒有參與,可不代表我沒資格。
如今江湖上名號最重的不是我。
但守令人的牌子卻在我手裏。
這個牌子的用處就是,一旦我將它拿出來,那麼但凡是我們這個行業的人,就都要聽我調遣。
葛青雖然叛出師門了。
可他到底是我們這個行業的人。
我想調動他,還是可以調動他。
其實師父最開始將這套口訣和令牌交給我的時候,我還沒放在心上。
因為我覺得做我們這行,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夠了,什麼功名利率都不重要,我也不想做什麼老大。
可如今我才知道,師父或許,別有深意。
我靜靜看著葛青的背影,抬手將守令人的令牌丟到半空中,猛一掌便朝著他的後心拍了過去。
“哪裏跑!”
隨著我一聲大喝,令牌猛的敲在葛青後背上,頓時直接將他的靈魂從肉身當中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