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的肉身和靈魂瞬間分離。
靈魂在向前衝,肉體卻在向後倒。
他轉頭震驚的看著自己的肉身,接著抬頭無比憤恨的瞪了我一眼,接著咬咬牙,也不再管自己的肉身,飛速向前跑去。
交手作對多年。
我對葛青的了解,就像是農民了解大糞。
還能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不過就是想著,就是個肉身而已,即便是毀在我手裏,他再找一個別人的也能用。
正所謂守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比靈魂也折在這的強。
可我豈能讓他如願。
眼下既然連守令人的令牌都拿出來了,那麼勢必是要他留在這裏有去無回的。
我當即低喝一聲,口中繼續念動咒語。
“神不內養,外作邪精。五毒之氣,入人身形。或寒或熱,五體不寧。九醜之鬼,知汝姓名。急需逮去,不得久停。吾喚你姓名,即為召令!抬棺人葛青,速應!”
隨著我一聲令下,本來都已經跑遠的葛青,腳下突然不受控製的迅速朝我退來。
他一臉猙獰倔強的想要掙紮,可偏偏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隻能一臉悲憤且不甘心的盯著我大罵。
“陳靈官,你卑鄙無恥!”
“多謝誇獎。”我一把揪住葛青的脖子,然後極其嫌棄他聒噪的弄了個靜音符便拍在他嘴巴上。
還是忍不住對他譏諷道:“就卑鄙無恥這種話,從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人嘴巴裏說出來,真的叫人挺不敢置信的。”
我對他說完,直接打開七寶玲瓏傘將他的魂魄收了進去,召回守令人令牌,垂眸看向老漢剛剛躺過的地方,也是忍不住頗為感慨的歎息一聲。
這人呐,總是貪心不足。
看著別人有而自己沒有的東西,更是控製不住眼紅心熱。
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占為己有,總想著鑽循環果報的空子。
殊不知天理昭昭,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今日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違背了良心,拋棄了人性,改日就會從別的方麵找補回來,誰也不能例外。
我對這老漢,倒談不上什麼喜惡。
隻是眼見著他魂魄消亡,隻覺得一陣唏噓。
“唉。”我忍不住輕歎一聲轉頭招呼陳觀音。
“既然葛青已經抓了,那咱們就別跟個猴似的在房頂上蹲著了,趕緊下去看看,這些村民到底都靠著在這做些什麼換錢。”
“好。”陳觀音點點頭,突然轉頭看著一旁隻剩一層皮的人偶對我提議。
“葛青既然早就算準我們會來,那麼想必這裏的人對我們的身形相貌也是早有防備,我看不如我們套上這些人偶的皮子,興許還能保險一點。”
這倒是個好主意。
雖說將死人皮套在身上這事想想就惡心人。
那也什麼都還沒發現就被抓個正著的強。
於是我三人在彼此交換了一波眼神之後,紛紛毫不猶豫的撿起地上的人皮套在身上。
這人皮一上身,其實就像是個外套一樣。
不過感覺是冰冰涼涼的。
我們穿好後,一聲不響的從房頂上跳下去,開始沿著街上轉悠,尋找那些進來的村民。
走出一段路後,我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嗬斥的聲音。
“去!往那邊去!那邊缺人手!”
我一聽這動靜,就知道這是在呼喝那些村民,趕忙拔腿朝著聲音的來源奔去。
等離近了一看,果不其然,那些村民很大一部分都在,他們排成一隊,正在從一處類似地窖一樣的入口往下走。
身後居然還站著幾個手持鞭子的人,這些人身上清一色全都穿著長袍,從打扮上來看,竟然有點像是古時候的暗中官差。
此時他們呼嗬這些村民的畫麵,像極了古代的衙役在使喚徭役。
眼前的這一幕,不僅將我給震驚到了。
轉頭去看陳觀音和屠夫,他們兩個眼神裏的震驚,並不比我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