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什麼風把你從北京吹來了?”袁肅有幾分詫異先打了一聲招呼。
“袁公子,別來無恙,今日是您開業大慶之日,正應該專程前來祝賀一番。”傅良佐站起身來,很客氣的與袁肅握了握手,寒暄的說道。
“實在太客氣了。快請坐。”袁肅說道。
待到侍從上來一些茶點,然後帶上房門退離之後。袁肅與傅良佐依然還是保持寒暄的樣子說了一會兒閑話。對於袁肅來說他現在時間很多,盡管很清楚“無事不登三寶殿”,也沒有急著向傅良佐追問什麼。
直到半盞茶之後,傅良佐這才緩緩的把話題轉向了正道,他表情有幾分凝重的說道:“不知道袁公子可曾聽說最近湖北發生了一些****嗎?”
袁肅微微搖了搖頭,故作疑惑的反問道:“湖北?傅大人,您是說湖北出了一些****?”
傅良佐點頭說道:“沒錯。就在月初的時候,在鄂州的曹錕與在漢口的段芝貴之間發生了一些衝突,目前我收到的風聲是曹錕意圖綁架段芝貴,結果段芝貴的副官從漢口帶警衛隊到鄂州要人,雙方在鄂州郊區擦槍走火。”
袁肅麵露愕然,追問道:“竟然有這要的事情?怎麼回事,私人恩怨嗎?”
傅良佐緩緩籲出一口氣說道:“隻怕未必如此。實不相瞞,此次我前來拜會袁公子,實則是受了泉公之托,讓我盡快把湖北那邊的情況告知。相信袁公子你是明白人,應該已經猜出湖北發生的事故意味著什麼。”
袁肅猶豫了一下,既然是段祺瑞派傅良佐前來,那自己顯然沒必要再裝瘋作傻。段祺瑞都已經挑明了會支持自己來應對即將到來的北洋內亂,也就是說湖北那邊的情況可以算是內亂開始的一個信號。
“原來是泉公的意思。那麼,湖北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段芝貴與曹錕是否已經停戰熄火了?”他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用極其認真的口吻問道。
“熄火倒是沒錯,王占元親自出麵調停,讓段芝貴的副官把人帶回了漢口。不過……事情是峰回路轉,沒想到王占元與曹錕是一夥的。段芝貴的警衛隊跟曹錕在鄂州交火的時候,王占元已經悄悄的把段芝貴大營控製了起來。等到段芝貴返回漢口時,王占元緊接著又把段芝貴及其警衛隊全部繳械監禁了。”傅良佐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還真是出人意料。不知傅大人是從何得知這些消息的?”袁肅問道。
“袁公子就無須操心這些了。總之目前咱們北洋內部的情況很糟糕,我還聽說湖南那邊的戰事打得十分艱難,長沙已經陷入重重包圍,嶽陽那邊也很緊張。最近就連北京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傅良佐感歎的說道。
“既然如此,為何傅大人和泉公把立刻把這個消息告知新華宮呢?”袁肅又問道。
“即便告知了新華宮又能如何?該來的始終會來,曹錕、王占元都已經敢強行對段芝貴下手了,北京那邊各式各樣的政治派係也都磨刀霍霍,這個時候是箭在弦上。再者,泉公的意思也很明確,與其做一個老好人,還不如讓皇帝陛下好好接受一次教訓。人總是要長記性,吃過這次虧,皇帝才能明白哪些人是包藏禍心,哪些人又是良苦用心!”傅良佐沒有把話說的太隱晦,幾乎就是很直接的在表達其中的意思。
“原來如此。不得不承認,泉公的這麼做法是很有道理的。我叔父實在是太過鬼迷心竅,這會兒如果不把他拍醒過來,隻怕就算平息了這次事件之後還會重蹈覆轍。”袁肅感歎的說道。他一方麵認為段祺瑞原則上肯定會忠於袁世凱,但未必就不會有其他的心思,另外一方麵就目前來看,這個做法顯然對自己也很有利。
“沒錯,正是這個道理。皇帝陛下一意孤行,已經與咱們這些人分離的太遠了。希望這次教訓能夠真正讓他有所覺悟才是。”傅良佐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