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當天一共取下了2個完整的腳模,還有幾個殘缺的痕跡也被采集了回來。
在這一時期,我爺爺通過和外界交流,新增或者改進了不少取證方法。
但對於硬質地麵的腳印,他基本上還是采用打測光的方式自己觀察。
那個年代在他所處的地方粘膠法尚不成熟,靜電吸附法更是聞所未聞。
自然,對於硬質地麵的腳印基本上都是采取觀察這種方式。
我爺爺琢磨了這些腳印後,把采集的腳印分成了兩組,一組是凶手進來的腳印,另外一組是凶手離開時候的腳印。
靠著這兩組腳印,我爺爺給凶手畫出了一個大致的立體形象:身高一米七二左右,體型中等,腿部肌肉發達,三十歲左右,經常騎腳踏車。
第二天中午,我爺爺把這些特征交給了小劉。
小劉雖然接了過來,卻有一些尚不清楚的地方,他撓了撓後腦勺,笑著問道:“展師傅,我多嘴問一句您別介意。我聽別人說你通過腳印能看出來人的身高年齡,這一點我們都清楚。可這經常騎腳踏車,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爺爺倒也不隱瞞,直言道:“這個人的腳印前麵磨損的比後麵嚴重,不過腳尖部分完整的多,說明他經常騎腳踏車,前半個腳掌在用力,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小劉恍然大悟,不得不驚歎我爺爺觀察的細致。
他高興地說道:“好嘞,展師傅,我們這就回去按照這個特征去找。”
我爺爺吃過午飯,又喊上了老馬和富貴叔,三人又去了幹部樓周圍轉悠了一圈。
老馬問還轉悠幹什麼?
我爺爺說,凶手留下的足跡中,有個奇怪的點自己一直沒有弄明白。
老馬問是什麼點?
我爺爺就把自己畫好的圖紙指給他們看:“你們看,這個右腳的前半足中間有點凹下去,這是什麼原因?”
老馬和富貴叔看了之後,也不知道咋回事,不過其他判斷是準確的,也能夠縮小一定範圍了。
三人圍著“幹部樓”轉了一圈,我爺爺不時地看著地麵,又不時地看著天空,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閑逛。
大約摸到了下午,他們才開始準備回去。
這時,幾輛挎鬥摩托車和212吉普車疾馳而來,在他們麵前刹車後,一個戴著紅袖標穿著軍綠色製服的男子跳下吉普車,一擺手道:“跟我上!”
話音剛落,車上數名同樣裝束的幹練男子利索跳下,單手擎槍,如臨大敵。
“這是出了什麼事嗎?”老馬不禁疑惑。
自從公安局被軍管以來,警服也都隨之換成了和軍隊一樣的草綠色,若非仔細觀察,還真的分辨不出來二者的區別。
不一會兒,小劉騎著自行車也緊隨其後。
看到我爺爺等人,小劉立刻刹住車,老馬隨即問怎麼啦?
小劉著急說道:“展師傅,凶手被抓住了。”
“抓住了?這麼快!”
“是什麼人?”
幾人不禁感慨,到底是省城,辦案就是快。
“是呀,我們按照你提供的凶手特征,在全城進行排查。您還別說,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小劉說完,又對幾人說,咱們先在這裏等著。
不一會兒後,公安押著一個男子走了出來,那人穿著郵遞員的綠色製服,頭上的大簷帽已被摘去,領口被撕開了幾個扣子,身上沾滿泥土,看起來十分狼狽。
他臉上滿是淚痕,帶著哭腔喊著說:“不是我,真不是我!”
接著,他就被押到了車上。
小劉得意地說道:“就這個小子幹的!”
“這人是個郵遞員?”老馬看出了他身上的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