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也看出了端倪,說這個黃子強肯定有什麼隱瞞。
我爺爺卻沒有從這個角度來說,他隻是道:“我知道黃子強為啥主動來頂雷了?”
“為啥?”
“他的臉色那麼差,我看他肝有問題。”我爺爺懂一些中醫,從臉色上能夠大致看出來一個人的健康狀況。
老馬細究問道:“難不成是患了什麼絕症?”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看守所的入監體檢都是一些基礎性的和傳染病篩查,要是癌症什麼的,還真不在這個範圍之內。”我爺爺說。
這話說完,兩人準備去找看守所的教導員,說明這個情況。
可還沒有教導員辦公室,就見一行民警急匆匆地朝著監管區跑去,幾個穿白大褂的獄醫抬著一個擔架,快速趕至。
“怎麼啦?”
“剛才跟你會見的那個家夥昏倒了。走走走,快送社會醫院去。”
一夥人著急忙慌把人帶到了車上,而後車輛一陣鳴笛,朝著看守所大門開去。
這時候,看守所教導員走了過來。
他端著茶杯滿臉愁容,看著遠去車輛的背景,禁不住罵道:“他娘的,這要是出問題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我爺爺道:“我看,他八成是絕症,給他辦取保吧。”
教導員點點頭,認可我爺爺的建議。
結果果如我爺爺所料,當天晚上看守所傳來消息,黃子強被查出肝癌晚期。
此時,另一路的陳大也回來了,他們一天調查也查到了一些東西。
兩撥人在會議室裏,向分管刑偵這塊的一個副局長專題彙報最新的一些進展和情況。
因為不是正式的案情分析會,幾人就找了一間會議室,就像是聊天一樣開始彙報。
陳大率先發言,他點上一根煙,打開筆記本對著上麵記錄的東西,開始條理有序地彙報著自己偵查到的情況:“黃子強的老婆小孩都搬走了,現在搬去哪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去了黃子強媳婦的娘家,還有他一些親戚家,都沒有找到人,問周圍的鄰居也都不知道。
還有就是,他家裏人搬走的時候,周圍鄰居都不清楚,說是像偷著跑的。
就是有一家鄰居說,黃子強自首的前一天夜裏聽到了有車進來,鬧哄哄搬了半天。
搬走的時間也很蹊蹺,是黃子強自首的前一天。也就是說,他自首前是跟一家人商量過的。”
副局長聽後點評了幾句,不過整體傾向性還是沒有推翻原先結論的意願。
我爺爺適時補充說:“我們這邊也查到了東西,黃子強得了肝癌,還是晚期。我們問了醫院,他去市人醫確診的那天,就是自首之前。”
陳大補充說:“綜合各種因素,我們覺得黃子強的確是有替人頂雷的嫌疑。”
副局長提出疑問:“你的意見是,黃子強得知了自己得了癌症晚期,便收了別人的報酬,在安頓好妻女老小之後,就過來自首了?”
我爺爺卻提出不一樣的看法,他說可能性不大,因為在現場發現了黃子強的腳印,其他的腳印卻被擦去了,說明黃子強在案發的第一時間到過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