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已是十一月下旬,天氣漸漸轉涼,又是朝偏遠的地方的行駛。所以這路是越走越荒涼,越走越寒冷。之前,雖說是舟車勞頓,可起碼有風景可以欣賞,可現下一眼望出去,不是荒漠,就是戈壁高山,一點看頭也沒有。

這一日我們已經行到齊拉善戈壁灘了,金鏢頭說隻要過了這戈壁灘再行兩日就到施北堡了!

兩天,就再兩天我們就要到施北堡了!

“兩天,就再兩天我們就要到施北堡了!”我按住顏兒的雙肩,企圖讓她安靜下來,可沒想到顏兒還是哇地一聲哭了。

“我不要啦!我不要啦!我要下車!我要下車!這裏好討厭,我要回家!嗚嗚……”

我歎了口氣,望了望紅綾和月暇,無奈地聳了聳肩。

沒辦法,這戈壁灘上滿地亂石,馬車更是顛簸地足以將一活生生的人簸癲掉。顏兒正是在很原始地發泄她內心的不滿。大家輪番上陣都沒能讓她心思凝定下來。現在她嚎啕大哭,也隻好停下馬車,讓她下地歇一會兒。

還真是托了她的福,大家也終於可以舒口氣了。一跳下馬車,顏兒就蹲坐在地上。看她那鬱悶的樣子,大家也就隨她了。這戈壁灘綿延數裏,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簡直就是個不毛之地。窩心裏也有點怨氣,有點煩躁。這麼放眼過去就看到後麵兩匹馬和兩個一黑一灰的人。鐵麵人這一路上跟的可真緊啊。我們去溟州他也去溟州,我們過這戈壁灘他也來湊熱鬧。真不知道他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這麼一路跟著也不上來打個招呼,大家照應照應也是好的啊。

這會兒見我們停下了,他們也下馬歇息了。隻見他們倆交頭接耳的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

舒展了會兒身體,大家又打起了精神。我便去攬顏兒上車,哪知她還是大吼大叫,好不容易連哄帶騙才帶上了車。

“婉清,那鐵麵人真的是很奇怪啊!之前他一路跟著我們可以算是巧合。可是現在我們要過戈壁灘,這麼荒蕪的地方恐怕一年內也不會有幾個人經過。他怎麼就那麼巧就跟在我們後頭?”一上車,紅綾就發表了她心中的疑慮。而這也恰恰是我困擾的問題。

月暇若有所思道:“剛剛你們注意到了沒?”

“什麼?”我說。

“就是剛剛月暇鬧著不上車險些你們爭執起來的時候,我看到那個灰衣的好像很緊張差點要衝上來了,但是給黑衣拉住了。”

月暇說完,大家又陷入了沉思。這又說明了什麼?

戈壁灘的晚上氣溫更是異常的寒冷,陣陣寒風掃過還夾雜著嗷嗷的狼嚎聲,聽的人毛骨悚然。顏兒也是被嚇得安靜了許多。裹著毛毯,大家緊挨著也湊合著睡了一覺。

恍惚間我做了個奇異的夢。夢裏的顏兒還是不依不饒的要回元山,我怎麼哄,她都不聽,還揚手要打我。我一怕,抱頭一縮,但是等了許久那一巴掌卻沒下來。才發現顏兒的手被另一個人抓住了。我抬眼瞧去,可是周遭很黑我看不清,隻道是個年輕的公子哥。卻聽見顏兒喚她“楚陽”。我心裏一驚,再細看,那個人的臉龐就清晰了起來,真的是楚陽!顏兒好像清醒了,投進了他的懷抱,然後突然間消失了。我驚恐萬狀,到處喊她的名字,沒有人答應我,也沒有人出現。我發瘋似地亂跑亂喊,可是到處是黃沙鋪地。我聽見了狼嚎般的哀鳴,還有安祿奸詐的笑聲,還看見周奎那哀怨、痛恨的眼神。一個回身又撞上了一個黑衣人,那人嘿嘿奸笑著抬起他的臉,是鐵麵人!鐵麵人惡狠狠的望著我倏地一把匕首就向我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