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醞釀了一下道：“以前有個小男孩，家裏有爹，有娘，有奶奶，還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妹妹。他們住在一個小村莊裏，他的父親雖然是老實的莊稼人，但他總是會省吃儉用，攢點小錢，每次趕集都會給男孩帶點好吃好玩的。他的母親，心靈手巧，總會給他做他喜歡的雞湯，雖然隻是偶爾才能吃到。他的奶奶，總會把他抱在懷裏，逗他笑。酷暑的時候，小男孩半夜醒來，總會發現奶奶拿著扇子靠在床上睡著了。”
“奶奶很愛小男孩，一直給他打扇呢！”
“嗯！”大哥看了我一眼，接著道，“他的妹妹，才一點點大，每次哭鬧起來的時候，隻要他做個鬼臉，便會立即停止哭聲。小男孩一直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每天無憂無慮，圍繞在親人身邊。可是，有一天，來了一群人，他們蠻橫地衝進了他們家裏來。帶頭的那個男人一衝進來就對著他爹大呼小叫，男孩嚇得縮在了角落邊。從來不發脾氣的爹，和那群人吵了起來，那些人竟還要把娘奪走。爹上去攔下了，卻被一群人打得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小男孩不知道那些人要幹什麼，但是他不允許他們那麼粗魯地對他的娘親。他衝上去抱住了娘的腿，卻被那個帶頭的人一把踹開，小男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還磕掉了一顆牙，滿嘴的腥味。眼看著娘親要被人拖走，小男孩顧不上疼又衝上去狠狠咬住了那人的手，狠狠地，使勁了全身的力氣。”
“他不要命了嗎？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當時小男孩沒想那麼多，他隻是想留住娘。那些人又把他踢開，對他拳打腳踢。奶奶衝上來想要保護他，卻也被打得鼻青臉腫，娘哭喊著扯著那個人的衣服求他們，那些人才放過了男孩和奶奶。”
“那群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究竟男孩家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男孩也不知道。那件事後，男孩大病了一場，等他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爹病重在床，不能下地，奶奶也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家裏就像少了支柱一樣，家不成家。娘也沒再回來過，不久爹也溘然長逝。本來家境就不富裕，奶奶又時常要喝藥，生活越來越艱辛。男孩的妹妹最終也沒能挺過。直到那年，男孩才見到了他的娘親。”
“他娘親終於回來了？！”我緊問。
大哥搖了搖頭：“娘親麵黃肌瘦，隻是抱著妹妹痛哭，一句話還沒和男孩講又被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拖走了。後來，男孩漸漸從奶奶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原來那個男人就是當地的土豪紳，此人有個怪癖，就喜歡搶娶別人的妻子。男孩當天就去一家鐵鋪裏買了把匕首。”
“啊？他想殺了那男人？”
“不錯。那個男人害死了他爹，害得他和娘親分離，害奶奶變得癡癡呆呆，要不是因為他，妹妹也不會餓死。男孩的心裏除了仇恨，再沒什麼了。”
大哥咬牙切齒般的述說，讓我突然間一凜。我小心問道：“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