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雖然很想殺了那個男人,但是苦於沒有機會,每天一有空便拿出匕首來磨。有一天,男孩像平時一樣正在院裏磨著匕首。一個老者經過向他討碗水喝,男孩仍然低頭磨著他的匕首,隻冷冷說道:‘自己取!’
那老者喝了水,卻沒有馬上走。他望了望北麵道:‘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若遂平生誌,六經勤向窗前讀。’
因為這句話,男孩收起了匕首。老者送了男孩一本心經。從那時起,男孩便開始讀書習武,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便是要有朝一日能成人中之龍,居廟堂之首,隻有這樣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和心愛的人。所以隻要一有機會,他便會毫不猶豫地抓住,哪怕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十多年來,他早已經忘記了怎麼和人真心相處,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他已經不在乎了。可是他偏偏遇到了一個傻小子,奉他為兄,對他推心置腹、關懷備至。再後來他認識了三弟,一切似乎就在這裏出了差錯。他本該一步步逼近錦都,攀上權貴,卻沒想到他的三弟竟是個女子,他曾被貶邊陲,他以為自己會在那個邊關小鎮渡過餘生,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錦都。有時候,他會在想,如果不再回來,該有多好……既然已經回來了,他就必須得爭取。”
“大哥說了這麼多究竟想說什麼?”我淡淡道。
大哥卻突然握住我的手道:“婉清,不要這麼和我說話。我隻希望你能理解我。這些事,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以前我隻在乎奶奶,現在我很慶幸我還有你和二弟。隻要我當上駙馬,到時候就算是皇上也會忌諱我三分。”
我抽回了手,忿忿道:“為什麼非要當駙馬,難道你如今的地位還不夠自保嗎?”
“我不怕死!我是擔心你!皇上把你留在身邊,是聖旨,難道你真的甘心一輩子留在皇宮內?”大哥又握起我的手。
“我……”
大哥緊緊握住我的手道:“我文廣平平生從未對誰許諾過,我答應你隻要我當上駙馬,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重獲自由,現在我隻希望你不要再誤解我。”
“那公主呢?你把我救出去之後,公主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公主是金枝玉葉,我們得罪不起,恐怕得委屈你……”
“不用再說了!”我甩開大哥的手,霍地站起,“感情的事是可以這麼談條件的嗎?要是聖月國也塞給你個公主,西羅國也塞個公主給你,你的府邸還容得下我嗎?”我氣呼呼地要往外走,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屋頂,一時賭氣,真想立馬就跳下來,一了百了。
聽到大哥歎了聲,站起了身:“夜深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