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入夜之後,這個山莊更是漆黑一片。隻窗前瀉下一片銀光。忽然窗上現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往裏探了探又消失了。
雖看不出這人影是誰,但是他綁麵具時所打的蝴蝶結已經將他的身份出賣了。這山莊裏有意識活動的人也就隻有他。恨天為何半夜還來探查我?一股腦兒的問題都出來了,他究竟綁了我來是要做什麼?想了半夜也想不明白,所幸以不變應萬變,直接閉眼睡覺。
次日,恨天果然來訪。
“婉清,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懂得開解自己,你明白自己所托非人就對了!”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還用那麼卑劣的辦法將我帶到這個鬼地方?”
“鬼地方?我覺得這裏挺好的,你不覺得這是個隱居避世的好地方嗎?”
“恐怕是給鬼隱居避世的吧?”
他突然近身道:“現在你被人拋棄,我也是孤家寡人,不如我們就在這裏建立我們自己的家,然後白頭偕老?”
我反彈似地跳開,有些懷疑他是否智商不正常:“我才不會和一個陰陽怪氣的麵具人過一輩子,更何況我又和你不熟!”
“你和我不熟?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有你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我,怎麼會不熟呢?”
我怔在當場。青梅竹馬?
“你是周奎?”我指著他道。
他笑著上前握住我的手,隻嘻嘻地笑著,另一隻手便去解麵具。他隨手將麵具扔在了桌上,笑看著我:“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他們統統靠不住,婉清,隻有我是真心實意的,你要相信我!”他說著將我的手貼上了他的臉。
我想起那****出獄之時,我前去送糕點和銀兩。當時他簡直像防瘟疫一樣遠離我,打翻食盒不說,還不解氣地狠碾那糕點,嚇得我直掉淚。當時他恨極了我,恨我害他唯一的至親慘死,害他的家被抄,那種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眼神,到如今我還記得很清楚。為什麼才短短幾個月,竟會相差如此之大?
“怎麼你不信嗎?”他見我隻是一味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便問。
他拉起我的手,飛快地跑了起來。直到那日二哥“成親”的那間屋子。屋內果然沒有二哥的身影。
他帶我走進書房,從腰上解下鑰匙,打開了書案上的一個匣子。從裏麵取出了一大疊紙,我瞥眼見那紙上竟寫滿了我的名字,心裏有些震撼。
“這是你的名字,我沒事的時候,就會練字,練的就是你的名字。還有這些畫,你看,有你小時候的樣子,還有現在的樣子。”他又抽出一疊遞給我。
我接過,見上麵果然畫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和我現代小時候的照片很像,果然是我。我笑了笑,他有些自豪:“很可愛吧!那時候我就喜好你了,還又下麵,你看!”
我一張張翻看,果然從小到大,喜怒哀樂,正麵背麵側麵,還真是各個角度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