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米高海拔的飛雲頂上,空氣顯得有些稀薄,林夕風給夕瑤和心蕊戴上氧氣瓶,同時讓一刀在較平坦區域安置一頂帳篷,將睡袋放在地麵,同時讓她們披上一件厚厚的風衣,林夕風可謂是準備充分。
時間很快走到了晚上七點鍾,冬天的夜降臨到了整個大地,飛雲頂上山風呼嘯,除此外周圍靜寂得可怕,高光台燈放在旁邊,帳篷裏倒也很明亮,夕瑤拿出自己的畫筆跟一張長四十多厘米,寬三十厘米的畫紙,平鋪在畫板上,對著外麵的夜景描繪了起來,帳篷入口處沒有關上,林夕風走出帳篷,站在外麵一個寬大的石頭上,望著山下的一切,黑夜籠罩了半空,半空之下是一群群一片片的高樓大廈、居民區和商業區,七彩霓虹燈閃爍著跳動的節奏,深紅連接著所有黑夜的空隙,這應該是元宵佳節高掛燈籠的場景,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一種將天下盡收眼底的氣概,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的氣勢,是的,披著風衣的他,已經在這些天慢慢地養成了一種氣勢,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上輩子他或許想都不敢想,但現在不同,他具有了縱橫天下的條件。
一刀站在林夕風的身後,感受著這個少爺的氣勢,眼神裏藏著一絲驚訝與敬佩,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少爺,外麵風大,不如進去吧?”他勸道。
“一刀,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縱橫天下,所過之處四海臣服?”林夕風突然沉聲開口道。
一刀愣了一下,搖搖頭道,“一刀從未想過這些,這是屬於少爺你的雄心壯誌,一刀隻知道,如果少爺有一天真的做得到這些,一刀願為少爺掃清前路上的障礙!”說著眼裏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林夕風淡淡地笑了下,“或許真有那麼一天也不一定……我們進去吧。”說完他拍拍一刀的肩膀,鑽進了帳篷,一刀站在那裏呆了片刻,腦海裏突然思緒萬千。
夕瑤的畫已經畫完了,她內外穿著棉衣、風衣,裹著絲巾,動作顯得有些笨拙,這幅畫足足畫了兩個多小時,心蕊坐在她的旁邊觀摩著,眼裏透露著欣賞。
林夕風湊過前去看,這是一幅彩色國畫,以高空深夜為背景,以俯瞰為視野,短短幾十筆勾勒出整個視野出現的所有高樓大廈還有看得見的些許樹木,將七彩霓虹燈和深紅燈籠交叉出現的大片景色組合起來,一股萬家燈火的美麗而溫馨於筆墨間體現出來,與此相對的是半空中微弱但明顯的星光,仿佛各自兩個世界,又好似同處於一個天地,這就是站在高山俯瞰作畫的優點,一般畫館或者相機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這一幅畫一經出世必將文明,不過林夕風發現畫的右上角似乎有些留白,莫非是為了題詩或者題字?他知道一般國畫都會有毛筆題字,然後刻上印章。
林夕風會心一笑道:“瑤瑤,這幅畫如果能題字上去就更加完美了,你要是不嫌棄哥的文采差,我幫你題詩如何?”
夕瑤抿著嘴,輕輕地點點頭,其實她留白就是為了讓哥哥題詩,自從上次看他寫對聯,她就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的文采與書法堪稱大家,有他幫忙題詩肯定會讓這幅畫更完美的。
林夕風揮起狼毫筆,在右上角寫下一首剛剛在外麵想到的詩。“草木依山向天長,飛雲頂上駕雲飛;燈籠節夜萬家喜,瞰盡嶺南片片紅。”標題是“夜上飛雲”。隨後他拿出自己的篆體印章“林夕風印”,蓋了上去。
“好畫,好詩!”心蕊讚歎道,“不過,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我門已經消失一天了,家裏人找不到我們會急壞的。”
林夕風點點頭,他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了,也是時候回去了。“一刀你收拾好帳篷,大家拿好高光電筒,回去的路上四個人相互攙扶,不要走散……”
……
接下來的日子裏,林夕風往來於分公司跟功夫房。黃一皓已經從美國回來了,不過他找的人要過一個星期才能飛回國內,林夕風已經基本熟悉公司的業務跟營運,這些日子他都忙著寫公司的營銷戰略跟組織結構的改革,隻等人員到齊就可以安排行動了。另一方麵,他已經能夠接住義父十三個動作的七個動作,感受著自己身體素質的跨越式發展,他心裏不免高興許多。
終於,時間定格在1997年3月1日這個特殊的日子裏,這一天他不僅接住了義父完整的十三個動作,義父答應傳授他高深武學;而且美國那邊過來的人才也在今天從華盛頓乘坐民航來到H市,同時作為東南亞經濟新興區的泰國,股票價格開始了它螺旋式的上漲,一場席卷東亞的金融危機將在幾個月後到來。
一大早林夕風開著保時捷風風火火地來到分公司辦公樓,樓下的保安一眼就認出了林夕風特有的名車,連忙笑哈哈地迎上前來,“林少這麼早就過來了?”
一刀將車門打開,林夕風披著他的銀白色風衣走了出來,笑道:“比起你們,我算是晚了。”兩個保安哈著腰道:“哪裏的話,少爺這種大人物怎麼能跟我們兩個粗人相比呢……”對於兩個保安獻殷勤,林夕風也怎麼在意這個社會就是那麼現實,如果他林夕風還是上輩子的那個,說不定剛走進辦公大樓就被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