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安區某間破舊的小診所裏,牛占奎還有何老三幾個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
腦袋上纏了好幾圈繃帶,鼻青臉腫的樣子要多慘有多慘!
“媽了個巴子的,最近真是倒黴,喝涼水都特麼塞牙!誰能想到蔣浩天的閨女能跟咱們坐一趟車啊?”
牛占奎揉著青紫的臉龐,疼的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不是老三那狗爪子太欠了,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想占點便宜!”
張翠花氣哄哄的拿著剝了皮的煮雞蛋在臉上揉搓著,四人當中要說受傷最輕的也就是她了,因為是女的原因,僅僅被扇了幾個耳光,隻不過本來就臃腫的臉蛋越發像個豬頭了。
“誰知道啊?我還以為是個上學的大學生呢!”何老三苦著臉。
他被打的最狠,一顆門牙掉了,連說話都漏風。
“以後招子給我放亮點,再因為你好色讓兄弟們跟著遭罪,小心我閹了你小子!”牛占奎瞪著眼訓斥道。
何老三自知是自己闖的禍,也隻能耷拉著腦袋悶頭不語。
“走吧!我姐不知道我出事了,還在家給咱預備了酒席呢!”牛占奎從床上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朝著診所外麵走去。
“占奎,走了啊?要不然先把賬結一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幹瘦老頭笑著攔在了他們前麵。
牛占奎看了他一眼皺眉道:“我說老徐,是不是我出去幾個月你就不認識我了?街坊鄰居的住著,怎麼著,用你點紗布藥水的還要錢?這分明是不給我麵子啊?”
“占奎,我這也是小本經營,要是你自己徐叔的診費就不要了,可你們四個人,多少也得給個本錢吧?”
幹瘦老頭苦了臉,知道牛占奎是棚戶區這一帶有名的混混,好勇鬥狠,本來頭陣子突然消失了,大家夥本以為鬆了一口氣,結果今天不知道怎麼又突然冒上來了。
“行,你說多少吧?”
“本來應該是一百五,你給我一百就行!”
“知道了,掛賬吧,等以後一起算!”
牛占奎說完,也不再理會直接揚長而去。
“哎,沒聽說過診所還掛賬的啊?”
“老頭,你沒完沒了是吧?就在街裏住著,還能跑了你這幾塊錢?”何老三在老徐的肩膀上一撥,給老頭整了個趔趄,差點沒摔在地上。
四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隻剩下老頭在診所裏無奈的歎了口氣。
棚戶區小飯店,同樣五大三粗的牛香蘭正在往桌子上端菜。
後廚是孫彪親自掌勺,兩個人都很高興。
無他,就是因為在外頭闖蕩的小舅子今天要回來了。
孫彪之所以在棚戶區這片能橫著走,要說起來一半是靠自己,一半則是靠自己那個混的不錯的小舅子。
隻不過頭陣子嫌在家賺的少,去外頭打拚了幾個月。
這幾個月裏,孫彪明顯感到平日裏那些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街坊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尤其是在被張楚涵那個外來的哥哥揍了一頓之後,不但沒了恭敬,反而有一絲鄙視。
這讓孫彪非常不爽,如今小舅子回來了,自然就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
以前丟的場子一定要找回來,至於那個姓唐的小子必須暴揍一頓。
所以這頓接風洗塵的宴席,他著實放了回大血,端上來的全是硬菜,海鮮、牛肉、排骨,全往葷的上麵整。
隨著最後一個湯菜端上了桌,餐館外頭也傳來了熟悉的喊聲。
“姐、姐夫!我回來啦!”
“呦,我大兄弟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