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老癢也回來了,當他聽說洪老大和我爹都死了,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我也沒將鑰匙的事告訴他,免得給他遭來禍端。
西老伯看我們有些鬱悶,索性把我們倆都叫了過去。
“九生,我看你們也沒地方去,不如這樣,去省城裏頭,我讓人給你們安排個跑腿的,至於撈油的行當,你倆有活就接。”西老伯說道。
我一想,這事也成,其實省城裏頭,有好多收屍油的夥計,不過此刻時間敏感,我也不好意思去找活幹。
“不過西老伯,我們現在去省城不會有危險嗎,張大帥那一關我也過不了啊。”我說道。
“此事你們放心,明早有一夥計要來此送東西,我會替你們安排好。”西老伯說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我和老癢回村子是不可能了,隻能在其他地方謀生路,我娘也是跟著我一道。
第二天一大早,驛站外頭,果真有一個夥計來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坐著輛馬車,裏頭搭載了大木箱子,有蔬菜水果。
原來,西老伯也不是一人相處,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人從省城送來東西。
隨後,西老伯將事情交代了這個夥計,那小夥計倒也明白,絲毫沒有拒絕,將木箱子收拾了下,讓我們三進去,咱上邊放了些蔬菜。
走的時候,西老伯對我說:“路是自己走的,生死無常,靠你自個。”
這話也成為我這一生的寫照,從那以後,我就明白,命運從來不是天注定的,有時候,必要的鬥爭還是需要的。
小夥計駕著馬車朝著省城趕去,直到城門口,我才發現,城門口和上次一來相比,似乎戒備了許多,有好多拿槍的大帥士兵。
不過小夥計卻絲毫不怕,他上前,輕車熟路的扔了幾個水果,守城的士兵也認識他,笑了笑後就放行了。
等到進城,裏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縱然大帥有些囂張跋扈,但是這亂世之年,大夥求的就是一個心安,小老百姓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馬車來到了一個酒館前,又繞到後邊的一條巷子,打開了一個院子大門,小夥計敲了敲木箱子說:“下來吧,到了。”
我和老癢以及我娘忙出來一看,老癢打趣說:“看來咱們以後也隻能在這生活了。”
小夥計忙進入酒館裏頭,不一會,就有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走過來,身穿大褂,戴著頂帽子,手裏拿著個煙鬥,一看就是掌櫃模樣。
“這位就是我們的掌櫃。”小夥計一說完,那掌櫃的忙笑道:“我叫雲文昌,你們可以叫我雲掌櫃。”
我急忙上前說:“雲掌櫃,我們是西老伯送來的,以後還要托你照顧。”
雲掌櫃擺擺手:“好說,我讓你娘就在廚房裏頭幫忙吧,至於你倆,就當個跑堂的,屋子我幫你們安頓好。”
還別說,這雲掌櫃倒是個不錯的人,這讓我安心了許多。
當下,我和老癢都留了下來,做起了跑堂,本來這日子也挺悠閑的,沒有撈油人那般驚險。
但是我沒想到,這才稍微清閑了幾天,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