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小人作祟,大炮轟樓(1 / 2)

靈寶樓中,執事的地位很高,屬於中層人物,而冰點道人那種大執事,以及花二郎這種樓主之子,還有寧小茹那種樓主的親傳弟子,都屬於高層。

客卿執事的地位,比執事稍低,但更為自由。客卿執事享有靈寶樓執事的地位,以及靈寶樓執事應得的好處,但卻因為不必事事聽從靈寶樓的分派,故而相應的實際權柄要遜色一籌。

但即便如此,靈寶樓的客卿執事,放眼整個河洛城,也當得是了不得的角色了。

靈寶樓執事許九見過一位,便是那位嚐諭執事。嚐諭執事負責靈寶樓丹房的一些事務,許九見識此人時,直覺對方氣度儼然,頗有權威,而靈寶樓不以煉丹為主,主要經營乃是製器,可以想見靈寶樓負責製器的執事,必定地位更高。

更不必說是冰點道人那等大執事,在地位上僅次於樓主。

許九深為震驚。

未料到花夫人真個提出,要他成為靈寶樓客卿執事的邀請。靈寶樓的執事,必然要是道胎境高手,而大執事,則至少要是丹元境大高手。

如果是邀請其他修士擔任客卿執事,要麼是同靈寶樓有極大瓜葛,要麼便是修為高絕。比如,將一份至少也是上品靈器的煉製法門贈給靈寶樓,或是自家修為達到道胎境三層以上,可以成為靈寶樓一大助力,才有此機會。

換而言之,許九既非道胎境高手。而他與靈寶樓合作的基礎——洗脈丹,更隻是中品靈丹而已,若按常理,他斷無可能得到靈寶樓如此青睞,令樓主之子與樓主夫人聯袂相邀他,成為靈寶樓客卿執事。

許九迅速凝神思忖,他畢竟已非昔日菜鳥,不須臾光景,便隱約猜到,花夫人必定不是剛剛聽聞花二郎替他按了一個“客卿執事”的頭銜。才有此舉。而是花二郎早已對其提及過。

亦可言之,花二郎這廝方才混亂之中,聲稱許九是靈寶樓“客卿執事”,看似替他壯聲勢。實則是趁勢而為。順便小小算計了許九一把。正如花夫人所言。此事想必業已流傳開來,他今日即便不應此邀,外人也會當他是靈寶樓客卿執事。

而個中原因。無非便是花二郎認為,抑或說是靈寶樓認為,許九掌握的絕不僅隻有“洗脈丹”而已,必然還有別的好處,希翼許九一樣拿出來,同靈寶樓合作。

及至許九強殺道胎境二層高手荃璜道人,堪稱一劍傳奇,消息迅速傳回靈寶樓,致使靈寶樓高層終於下定決心,請許九做一個客卿執事又何妨?

此舉雖算不得多大惡意,但許九還是心下不大痛快,餘光瞥了花二郎一眼,這廝果然心虛,訕訕直笑。

許九作苦思模樣,半晌之後,終於開口道:“夫人有情,敢不從命?”

花二郎倒反應最快,當即撫掌讚道:“好!好!許九,我早就想拉你入我靈寶樓,今日終於達成。”

許九搖頭道:“我不過一介小散修罷了,還是慣於顛沛流離之中,自由灑脫之間,尋求自己的道路。客卿執事,畢竟隻是客卿,算不得全然是靈寶樓中人吧?”

花夫人微笑點頭道:“人各有誌,各行其道,自然無妨。客卿執事自然不完全算是我靈寶樓的人,不過是一個牽連罷了。一應事務,你皆可不管,非生死存亡之大計,皆不會強求客卿執事效力。”

許九淡笑不語。

花夫人蔥玉似的指尖輕叩玉案,漫聲說道:“眼下要緊者,卻是三日後,你要同那真元靖在大鬥偶場一鬥。蘭夫人倒是打得好算計……”

花二郎憤然道:“許九雖擊殺荃璜道人,而荃璜道人修為同真元靖相當,但若是以真元戰偶一鬥,則許九勝算怕是連半成也無。”

“不錯,親身搏殺,還有種種外力可借,但真元戰偶相鬥,則全然考量的是自身神念強弱,以及對真元戰偶的操縱。”

花二郎忽問道:“娘親,客卿執事,可以修煉我靈寶樓秘傳的一些法門麼?”

花夫人仿佛早有所料,平靜說道:“你自將五針刺神術傳給許九吧。”

花二郎頓作喜色道:“多謝娘親。”又拉許九道:“還不謝過娘親?”

許九一時未想明白,隻得連忙道:“多謝夫人。”

花夫人頷首,隨即起身,說道:“二郎,一應事情,你自行安排。你這些年進益不小,性子也變化許多,我與你爹爹都很滿意。此事想來你能辦好。隻一條,我靈寶樓新請一名客卿執事,卻不是叫其去大鬥偶場輸陣的!”

花二郎忙即斂住神色,肅然道:“是,二郎知道了。”

花夫人這才離去,許九同花二郎施禮送別。

待花夫人離去後,花二郎才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下,全然沒了方才謹慎恭敬模樣,顯得十分懶散,這才是他本性。他對許九笑道:“許九,你也莫要怪我,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嘛。”

許九道:“我知道。”

花二郎反而怔住了,瞪目道:“你竟變得如此通情達理了?稀奇,稀奇!也不枉費你二郎哥哥我一番苦心。怎樣,我花二郎一貫道義當先,最是深通朋友之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