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男生瞄了一眼被自己壓在掌心下的鋼筆,“為了表達咱倆足夠哥們兒?……那我可笑納了,改天回贈你一個籃球!”
柏少禦心情頗好地拉起來書桌裏的背袋,“走吧,籃球場。”
送一隻鋼筆,回饋一個籃球……貌似後者要比前者大方。
但是,如果這隻鋼筆是MON!BLANC的呢?
——16歲生日那天,柏家大少爺送給二少爺的生日禮物。
在樓梯的拐角處,正好遇到了從對麵方向走來的唐顏。
嬌小的孩子一見到柏少禦,臉上就開始微紅,還沒有找到搭訕的話語,就看到男生單手插兜一臉淡然地擦肩而過。
……
一同前行的隊友拍了拍柏少禦的肩膀,“喂……柏少,後麵那個是昨天跟你一起回家的孩子啊,不去打個招呼?”
柏少禦腳步停了一下,接著慢慢轉身回去。
他不是沒有看到唐顏,而是看到的第一瞬間就想到了自己哥哥那句詰問——“你很喜歡她?”
喜歡嗎?不知道……但是回想起那句話後,難免會有一點兒止不住的尷尬。
——“我不準!”記憶裏的另一句話跳到了腦海中,柏少禦突然唇邊帶上了微笑,然後放緩了聲音對唐顏說,“我們去打球,要去看嗎?”
“啊?……可以的嗎?”唐顏不自覺地雙手緊緊地交握一起。雖然之前她自己也常去籃球場看對麵的男生打球,但是那是遠遠的旁觀,這是主動的邀約。
聳了一下肩膀,柏少禦無所謂地說,“想來就跟上。”說完,直接轉身離去。
他與人交往一向隨而來,平素與生相處得又很少,自然不肯費什麼心思和沒什麼必要去刻意學習一些討好異的舉止。
——喜歡一個人嗎?不準喜歡嗎?……喜歡了又如何?
“柏少,你這樣太不對了。對孩子,要溫柔的溫柔……”
“閉嘴。”
練習賽散了以後,一些常去看球賽的生圍住了唐顏,“小顏,你今兒是和柏少禦一起來的啊,難道在交往中嗎?”
“小顏你動作很快嘛……”
“不過,柏學長為什沒和你一起走?”
唐顏咬住嘴唇看著一群圍上來的孩子,沉默到不再有人發問時,才小聲但是肯定地說,“沒有,我不會和柏少交往的。”
“誒?怎麼可能?”
“胡說吧……柏少禦轉校這半年以來,你是他說話最多的一個生吧?小顏,做人不要這麼瑪麗蘇。”
“這的機會,應該……”
“夠了!”唐顏大喊了一聲,然後看著一圈子被自己難得的大聲鎮住的生,小聲但是清楚地說,“我不會的。雖然我是很喜歡柏少,但是什麼是光環裏的遠觀,什麼是現實裏的生活,我分得很清楚。做人,要有分寸……如果柏少願意,我隻做他的朋友就夠了。”
孩子們安靜了一會兒,又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聽說柏少禦還有一個哥哥,好像也沒有結婚的樣子。”
“嫁入豪門做少太太有什沒好的?要是我……”
一隻手拉過了唐顏,是她的好朋友,“走,唐顏。跟她們說什麼廢話呢?一個個都在做著不靠譜的白馬王子夢……咱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複看球就看球,別因為她們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唐顏被拉著往外走,被咬住的唇瓣上一陣發麻。
她小聲地說,“嗯。”
日子就這麼流水一般地逝去著。
固定時間段地去打球,偶爾相邀那個安靜到不說話就難以被人發覺的生去看比賽,按時起,按時地看到那個人依然一天一天地沒有出現。
一開始是覺得鬆了一大口氣的解放感,慢慢地變成了習慣的人不在,到後來會有一種居然還不回來的皺眉感。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之前也有過他很久不在家的時候,自己好像很平淡地過去了。
好像是,那次室中的……以後。
仰躺在上看著天板的柏少禦,不自覺地回憶起了室裏那天氤氳的水汽、撲濺而起的水、皮膚相貼的溫度、還有身體最深處傳導而至的疼屯甜……
“該死的!”柏少禦輕聲咒罵了一聲,遲疑了一下後,還是把手探進了自己的底褲。
男人真是下半身左右的動物,僅僅是無意識地回憶到當時過電時的,居然就能夠……勃-起。
掌心的濕黏讓稍微平靜下來的呼吸更加地不穩,柏少禦喘了一口氣後,重重地低聲吐出了兩個字,“變態”。
用幹淨的另一隻手拉起身上的薄被,柏少禦赤著腳走進了臥室小隔間內的盥洗間裏洗手。
蒼白的燈光直照下來,映得鏡子中人的眉眼之間多少帶上了憔悴的端倪。
用沾濕了冷水的掌心拍了拍臉頰,柏少禦深呼吸了一口氣。
明天,是北鄴對八中的一場慣例賽。所以,為了最後五分鍾的反攻節奏,睡覺去!
翌日,北鄴對八中的籃球賽,將於下午5時在北鄴高中的室內籃球場展開。
同日下午,遠赴東洋與島國同行共同參與商會活動的柏烽煬,回國。
坐在車後座上,柏烽煬閉目養神了會兒,然後摸出手機,撥打號碼出去,“滿叔,少禦回家沒有?……那你不用去接他了,我帶著小曾過去。”
幹脆直接地收了線,柏烽煬淡淡地吩咐前座的司機,“小曾,掉頭去少爺的學校。”
然後閉上了眼睛繼續沉思:少禦好像一直挺喜歡籃球的,不知道讓國的朋友幫忙搞來NBA全明星賽的簽名,闌來得及趕上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