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爺麵色一顫,當即顫聲回道。“這麼說,我,我能再次見到我兒子長順?”
楊遠山遲疑了一下,並未當麵回應,而是淡淡的說道。“先行準備吧。”
吳四爺此刻,似乎對楊遠山已經崇拜到了極致,尤其是當他知道今晚能夠見到自己的兒子吳長順的時候,更是慌不擇路的去準備楊遠山所交代的東西。
看了看天色,楊遠山不禁扭回頭向我說道。“長生,你趁著天還沒有黑下來,立刻趕回龍王廟,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你老師公。餘下的事情,你老師公知道該怎麼做!”
“哦!”
我應承了一聲,立時向著龍王廟趕了回去。
見到老師公,我便是把昨夜以及白天所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聽完我的話,老師公先是思忖了片刻,隨後便是點頭道。“嗯,我都知道了,長生,你馬上再趕回去,助先生一臂之力。你就告訴先生,七邪之事,我會幫忙周旋,其他的事情,就拜托給他了。”
聞言,我不禁遲疑道。“老師公,這,這些事情,是不是很嚴重啊?”
老師公重重點頭。“嗯,的確很嚴重,而且嚴重的程度,遠超你的想象!長生,過後你就會明白了。而且,無論最後得到的結果是什麼,切記,不要過於悲傷,應當順應自然,僅憑造化,知道麼?”
不知為什麼,聽了老師公的話,我的心似乎更加的難以平靜下來了。總覺得這裏麵藏著什麼事兒,可是楊遠山和老師公都跟打啞謎一樣,都不肯說個明白,讓我這麼胡亂猜,似乎我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老師公的吩咐下,我隻得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楊遠山那裏。
見到楊遠山,我立時又把老師公的話,轉述了一遍。
楊遠山聽後,並未再說什麼,而是輕歎了一聲。“這既是所有人的選擇,也是每個人的選擇,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總是要解決的。所以,無論怎樣,都要有人做出犧牲!”
我詫異的抓了抓後腦勺,似乎我壓根就沒有聽明白楊遠山在說什麼。“楊先生,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楊遠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說道。“過後你會明白的。”
晚飯,吳四爺準備得十分的豐盛,用以宴請楊遠山。我則是跟隨楊遠山吃了一頓好的,同在一起吃飯的,除了吳村長,還有吳四爺所說的老祖宗。
這個西河溝的老祖宗,是他們共同尊敬的一位長者,今年九十六歲,但精氣神倒是十分的不錯。
老祖宗喝了三杯酒,到了吳四爺敬的第四杯,便不再喝了。“嗬嗬!我歲數大了,能喝多少不能喝多少,我自己心裏有數。老四,你今天請我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不過這個事情……”
哪知老祖宗遲疑了一下,竟是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身上遲疑了好一會兒,方才苦笑著搖頭。“這件事時隔多年,也是我小時候,那會兒約莫五六歲的樣子,所發生的。目前還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都死絕了,好在我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支撐到了現在。其實這個事情……這會兒說出來,恐怕有些不合時宜,這位先生的意思是,先把你兒子的事情料理清楚,之後再做定奪不遲。”
老祖宗說歸說,怎麼感覺他有意無意的盯著我看啊?他看我幹什麼?
我現在才十九歲,他老人家五六歲的時候,都已經是九十年前了,九十年前的事情,我哪知道?而且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不然他看我做什麼?
正值我心裏犯著嘀咕,隻見楊遠山微微點頭。“老人家說得有理,這件事,明天再說也不遲。到時,我會和吳四爺一起,登門拜訪!”
老祖宗也跟著點了點頭。“也好,也好。雖然過去了那麼多年,但有些事情無論塵封了多久,總還是要見一見天日的!”
晚飯過後,吳四爺送走了老祖宗和吳村長,隻留下我和楊遠山在堂屋內坐著喝茶。
而楊遠山所吩咐的東西,吳四爺也都相繼準備妥當。
但擺放的架勢,倒是讓我覺得十分的新奇,一張白紙貼在了一個方框的架子上麵,架子就放在堂屋的中心位置。而白蠟燭,也點燃起來,分別擺放在白紙的前麵位置。
那碗半生不熟飯,則是在兩根白蠟燭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