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死亡和愛欲交織起來的香味,透著不惹人厭的奢華和糜爛,炙熱到多靠近一會,就會被濃烈的愛意灼傷。
盡管那份愛意並不屬於她。
這也是緹絲卡懼怕他的原因之一。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矛盾又危險的個體,對死亡的極度追求和對愛欲的極度渴望。
安德森像一隻正在撲火的飛蛾。
而在他心中誓死要追求的那一團火焰,正是查爾斯。
查爾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去麵對那位亡靈管家,他唯一認可的追求者。
他就這樣在湖邊站了許久。
正當他出神的時候,一件帶著暖意的細絨大衣披上了查爾斯的肩膀。
他怔愣了一會。
安德森將查爾斯圈在自己懷裏,他連同那件肩膀上的大衣一起被亡靈嚴嚴實實地籠罩。
這段日子的天氣轉涼,秋風已經吹了起來。
安德森的位置剛好擋住風口,他脫下洗絨大衣之後,上身就隻有一件單薄的白襯衫。
亡靈管家的聲音有點啞:“少爺怎麼不回去?再站到這裏,要著涼了。”
他的手握住了查爾斯的,確保對方哪裏都不會被冷風吹到。
明明查爾斯的法師袍已經很保暖了。
查爾斯伸手摸到了安德森的手臂。
白襯衫的布料實在是太薄了,他覺得對方的體溫比平常低了一個度。
到底是誰會最先著涼?
查爾斯有些氣不過:“你先擔心你自己,給我回去。”
說著就要把細絨大衣脫下來。
但是手剛剛碰上,力道就下意識被查爾斯放輕了,他堪稱輕柔地把大衣還給安德森:“穿上,你冷的像個死人。”
安德森好脾氣地笑了笑,將細絨大衣穿上了。
然後跟著查爾斯上了樓。
因為之前緹絲卡那番話,查爾斯有意容忍安德森。
但是當對方的手指不太老實地揉搓他的腕骨的時候,查爾斯就非常不耐煩地把手抽了回去:“別碰我。”
安德森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家小少爺的態度,他笑著說:“少爺身上暖和,我想蹭蹭。”
蹭什麼蹭,才不給你蹭。
然後任由安德森重新牽上他的手。
亡靈管家唇邊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少爺今天心情不錯。”
“怎麼說?”
安德森故意晃了晃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這動作有點幼稚,像是三歲幼兒在炫耀自己剛剛交上的好朋友。
查爾斯忍不住發笑。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宿舍門前。
查爾斯掙動手腕:“行了,鬆開。”
安德森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手,說道:“我來開。”
“宿舍門錄入了魔法手印,你還拿鑰匙做什麼?”查爾斯不解地問道。
安德森已經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裏,聞言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耐心地說道:
“少爺,我們生活中總得有點儀式感。比如用鑰匙開門;比如在花瓶裏插上鮮花;比如和路過的鄰居道一聲晚安;又比如,我在擁有少爺之前必須要舉行一場浪漫的表白。”
“我這麼說,少爺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