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查爾斯動不動就來禁閣玩,他仿佛在這裏安了一個家。
無非就是仗著領主大人不會來禁閣,所以他可以在這裏放肆造作。
就是安德森不會經常出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嫌查爾斯麻煩。
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躲在神壇裏麵,寧願給巴塞羅爾的魔法罩多提供一些能量,也不肯露麵。
於是查爾斯每天都爬上神壇,在這個地方晃啊晃,再放張魔法光桌寫作業。
這相當於一屁股坐在了安德森頭上。
連續幾天都是這樣後,安德森終於忍不住把他提下來,皺著眉說道:“你知道神壇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知道啊,祭神唄。”查爾斯滿不在乎地又湊上去,拍了拍大理石,“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那些神能從天上飛下來懲罰我嗎?”
安德森:還真不能。
思及此,他苦惱地歎了口氣:“我不管你信不信神,你坐在神壇上,影響到我了。”
“影響到你什麼了?”
安德森懶得和小孩子解釋,就隨便扯了個借口說:“影響我呼吸。”
聽到這個回答,查爾斯靜默一瞬,之後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是像章魚鑽大罐子一樣把自己的身體塞進神壇裏麵的對不對?”
安德森:???
查爾斯繼續說:“你的手腳不會痛嗎?還是你的骨頭軟可以直接折疊起來?我就說,難怪這個神壇建的這麼高。”
不是神壇高,是小少爺你太矮了。
“等等,我知道了。”
安德森深吸一口氣,咬牙問道:“你又知道什麼了?”
查爾斯指著神壇上的浮雕,說道:“你的真身就是這個對不對?難怪可以塞到神壇裏麵去。”
“……”
安德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個黑不溜秋的毛球,額角抽了抽。
老領主是個滑頭精,領主少爺也不是什麼好種。
這時安德森的腦海裏隻有這一個想法。
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查爾斯頗感無趣。
作業太簡單,魔法也太容易學。
查爾斯最近剛好學會了漂浮魔法,於是整天飄到和能夠和安德森對視的高度,漂亮的臉蛋上全是得意。
對於此等幼稚的做法,安德森不予置評。
他和查爾斯霧藍色的眼睛對視了一會,然後再次消失在了查爾斯麵前。
那雙暗紅色眸子沒有了,查爾斯更加無聊。
他踢了神壇一腳,丟下一句“最近不來了”就徑直離開了禁閣。
大門被重新鎖上,原本寂靜冰冷的神壇卻突然發出了淡金色的微光。
——
領主大人傳召。
查爾斯在下仆的帶領下來到了城堡中心地帶的領主工作室。
一路無話。
一直送到門前,下仆們彎腰行了一禮後便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大門被騎士緩慢地推開。
秋月末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但是再冷也冷不過領主大人。
那是個總木著一張臉的男人,表情冷峻,外貌俊美,手邊累積著的全是公文。
他並不一定是個好父親,但他一定是個完美的領主。
“來了?”
查爾斯坐到了那張專門為他準備的小椅子上,乖巧地問好:“父親。”
領主淡淡地點了點頭,接著便一句廢話都沒有,直奔主題道:“這幾天準備一下,過段時間自己出去曆練。”
話音落下,查爾斯愣了一會。
沉默片刻後,他問:“具體是什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