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各路藩王的私人勢力了,譬如吳王、荊王,根據我朝律例,他是可以有不超過限製數量的私人武裝的,甚至開府設帳也無不可。”
“殿下以為如何?”
李治看玄奘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情知他是想考考自己,整理了一下思路,朗聲道:“各路藩王勢力其實並不足為懼,朝廷封王謹慎,其中多是忠心之輩或是皇親,當然,這也不能說沒有威脅,但藩王的兵力有限,我認為,其最有威脅的反而是王府中的賓客幕僚。”
看玄奘沒有反駁,李治信心更足,繼續道:“一支軍隊在驍勇善戰,若沒有好的軍事和將領,也是無用,王府中的幕僚則多是地方有才學之輩,想我大唐地大物博,東西南北人才濟濟,卻隻有一小部分在京任職,絕大多數都在地方的各路藩王手下效力,這股力量才是現今應該解決的。”
李治毫無顧忌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自然知道人才才是重中之重,無論是二十一世紀,還是古代的唐朝也好,可以這麼說,一個薛仁貴,就勝過上萬軍兵。
玄奘眼睛一亮,微微有些讚許的道:“殿下的想法雖然很是新奇,但未嚐不由道理。但這又該如何解決呢?”
“這當然就應該請教大師了,你可不能隻聽不說。”李治詭笑道。
唐玄奘哈哈大笑:“老僧隻是想聽聽殿下的見解罷了,既然如此,殿下請給貧僧三天時間,三天之後,老衲一定拿出一個妥當的法子,讓它一舉數得。”
“那就有勞大師了。”
李治樂得清閑,雖然他的記憶裏,關於這些都有著詳細的資料,甚至有了一些還不算成熟的想法。但他畢竟年輕,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李治也從來都沒有想過用自己一個人的智慧就可以拿捏曆史。那無疑是在和老天開一個國際的玩笑。
“那還請唐施主繼續。”玄奘大包大攬的接下這第一個任務,臉上卻絲毫沒有緊張之色,李治心道,看來這玄奘是極度自信,希望他能名副其實啊!
“最後一處自然就是地主武裝了,也是勢力最大,最麻煩的。”
唐風看李治一副恍然的樣子,就不在說下去,而是一閃身有躲到了暗處。
地主武裝是唐朝最令李治頭疼的勢力,它規模雖小,但勝在人眾,武則天就是靠著地主與貴族之間的矛盾而將唐氏宗族打下台的。
“啟稟殿下,太子妃請殿下前去準備登基大典的有關事宜。”
正待和玄奘討論關於地主的處理方法,就聽見小桂子遠遠的喊了一聲。
“那今天就到這裏吧,登基大典的事情殿下可馬虎不得。”玄奘起身,向李治告退。
“玄奘法師改天是不是要還俗了?”李治笑了一聲。
“殿下說笑了,貧僧心中有佛,哪管世俗的看法。”
“那我倒是低俗了,玄奘法師,不知你對你已經被父皇腰斬了的高徒辨機是怎麼看的?”
李治突然想起這茬,就順口問了一句,對於已經被太宗腰斬了的辨機,他是有同情,卻不能說出來,在說這個辨機是玄奘最心愛的弟子,李治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使得兩人之間有什麼不愉快。
玄奘古井無波的心也暗吃了一驚,他立刻就想到了李治的用意,張嘴想解釋一下,卻發現自己竟然還真的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辨機的事情,他知道這怨不得先皇,畢竟與一個公主私通,這罪名可不是隨便就能輕易抹殺的。
看著李治遠去的背影,唐玄奘的眼中有些迷茫,還有些許崇拜和憧憬。他得太宗皇帝看重,並委以重任,但無奈太宗早逝,他的一些政治上的想法竟然無法付諸事實,不料傳聞中怯懦的太子亦是英明神武之輩。
“古語雲良禽擇木而棲,老衲這回要真的為殿下您赴湯蹈火了。”玄奘心中感歎了一句,卻沒有說出來,即使要表忠心,玄奘也不會用如此低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