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一六七、黑暗托起朝陽(1 / 3)

在一般人的眼中,這場戰爭顯得特別的詭異,戰爭剛剛一開始的奇襲與反奇襲,就上演了一處慘烈的攻城防禦戰,可偏偏這就像是一場雷陣雨一樣,轟隆隆的響了好大的聲音,卻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幾天,因為吐蕃人的隱伏,而讓戰場上顯示出了一種異樣的寂靜。

不過很多人都知道,大凡暴風雨的前夕,都會顯得比往常還要平靜,

“其實你們別看打了一場,真正的戰爭,還真就沒有開始呢。”李治坐在上首,一臉從容不迫的看著下麵端坐的眾人,如是說。

眾人大多會意,剛剛趕來的薛仁貴,渾然不顧自己在皇上的麵前的形象,張口飲了一大口烈酒,不僅涼徹心扉。

“也虧得你們想的出來,這酒竟然如此涼爽,還不減半分酒氣,真是難得啊。”說完,有忍不住嘖嘖的添了一添嘴唇。

眾人不禁莞爾,不過大多都很讚同薛仁貴的話,在這樣酷熱的地方,能喝上這樣的酒,實在是一種享受。

李治微笑著,心中暗道,這酒提純並不難,可用冰冰了卻不容易,這西部即使在秋末,也是酷熱難當,這裏不比長安,少了很多材料,今天給他們弄了點冰鎮的酒,還真是費了一番腦筋。

可李治並不覺得吃虧,大唐時期,對於酒的癡迷程度可是遠遠出乎他所料,古代酒的濃度偏低,所以無論是兵將,還是文人,甚至是千金小姐,大多貪好杯中之物。

下麵的這些人,對金銀黃白之物,大多不感興趣,而如果你表現的太過露骨,又會讓他們覺得皇上是在拉攏人心,所以有的時候,一些特殊的手段,對特殊的人,往往能夠收到奇效。

像下麵坐著的那些人中,有的是對李治、對大唐死忠的任務,像一大把年紀的李世績,謀反叛逆的可能性太小了,而像從雲、李滄這樣被李治培養起來的人,也都對李治俯首帖耳,死心塌地,但另外的人,就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穩妥的地方了。

前些天楊雁已經將她偶然的發現告訴了李治,涼州刺史趙持滿,已經被吐蕃收買,意欲反唐。從這件事情上,李治想到了,一個小小的涼州刺史,不過是因為自己在這裏的緣故,才被吐蕃的人盯上,而自己身邊這些大臣們,難保不會有二心。

隻有是人,就會有欲望,所以也就會被誘惑。大唐的律法對於官員的管製可以用苛刻兩個字來形容,像朝廷大員,一年的俸祿尚且不多,何況地方下屬,若不是大唐如今沒有幾個貪汙的人,且建國不久,民風向定,所以這些年在官場上安定異常。

而朝堂之上的官員,粗粗可分為,文武兩類,這不是指文官和武官。像高季輔這樣一輩子都沒有上過幾回馬的老臣,如今隨駕親征,卻算不得文官了。所謂文官,是指如今還在京城留守,幫助皇上穩定江山社稷,處理朝廷政務的官員。而文官之中,謀反性雖大,但如今對與戰爭的局麵並無大的影響,料想吐蕃的手,暫時還不會伸到那裏,所以李治的心思,如今都盯到自己身邊的人身上。

“皇上,如今我大唐雖然已然穩立於不敗之地,但天天被蠻子逼著,著實憋氣,什麼時候能衝出去,好好打他們幾次,出出心中的鳥氣。”

薛仁貴喝了幾杯,感覺心裏舒服極了。但他還是感覺著別扭,他一個領兵大將,如今坐在這裏喝酒,這叫他如何喝的進去。

薛仁貴並非莽撞之人,這些從他在高句麗一役中的表現就可以看得出來,但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戰爭瘋子,對戰場上的血流成河,有著一種瘋狂的頂禮膜拜般的追尋。

“薛仁貴,你憋氣什麼,甘州你打的可是爽的很啊。我們可都是在這裏幹看著呢。”

說話的是李世績手下的偏將劉子路,別看名字沒有什麼特別,人長得可真是膀大腰圓,讓人看他第一眼,就替他座下的馬擔心,也不知是什麼樣的馬,竟然能經得住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