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海上霸主 二三四 書院閑談(3 / 3)

聽到這時,上官儀在也忍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叩頭道:“皇上,您不要說了,老臣雖然非千裏良駒,但依然有逢伯樂之感。皇上知臣內心,實在讓臣無地自容。”

李治搖了搖頭,苦笑道:“朕絕對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無心與政事,所以朕就特意挑些輕便的事情給你做,你不用感謝朕,也許朕對你,還不如許敬宗好呢。”

上官儀不明白李治這麼說的意思,但他確實是非常的感動,本來到了這個年齡了,不應該這麼激動了,但他還是流下了渾濁的老淚。

鏗鏘的鍾聲適時響起,第一場已經考完了,兩個人稍稍的退了一段距離,避開了考生經過的路線,隻聽見腳步聲陸續的響起,這種腳步聲,顯得格外的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是大聲的喘氣。

這是考完試的人特有的現象,大唐的考試製度,是很嚴格的,這些考生,根本就不能相互之間探討議論,至少在書院中是不能的。

這次參加科考的人數太多,雖然李治很希望能看見王勃等人的身影,但卻終於等不到了。

就算等到了又怎麼樣,李治還是沒有決定下來,對王勃,到底要采取一個什麼樣的態度,若是以前沒有見過王勃,李治還能根據自己心中所想,多給他一些磨難,甚至讓他落榜,但見過了王勃之後,李治就有些猶豫不定了,誠然,王勃在文學上的造詣,是大唐這個時期少有的,但他政治上遺傳他父親的造詣,也不能小覷。到底讓他往哪一個方向發展,李治還是不能夠確定。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樣的詩句,就是從這樣的人口中說出的,李治實在是想象不出,若是自己暗中培養,這個人,還能不能像曆史上那樣,在文學的殿堂上,大放光彩呢。

正如他對上官儀所說的那樣,他對許敬宗所做的,不一定是對他不好,也許在以後的曆史評價上,上官儀的威望,遠遠比不上許敬宗也說不定,這些年許敬宗的文學造詣,早已經超越了上官儀,隻不過是他自己不知罷了。

看著魚貫而出的考生,李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暗歎了一聲,總算忙完了一件大事,等後來的考卷的測評出來了以後,他就可以放心的去揚州玩上衣玩了。

出場的考生,見上官儀站在一旁,雖然不敢上前,但都要行禮,以示尊敬。而對於站在上官儀身旁的李治,卻都帶著些費解的神色,很少有人能猜透這個人的身份。

“皇上每次的這個時候,都會高興嗎?”

上官儀看到了李治的神色,問道。

與上官儀說話,有的時候很痛快,有的時候,卻有些別扭,但這也是他性格使然,李治也是無法。

“那是,你也看出來了,朕可不擅長這樣繁瑣的工作,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嘛。”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真是好句啊。”

上官儀感歎道。

李治臉色微紅,解釋道:“是嗎,朕也覺得是不錯的句子,這是隋朝後宮留下的一篇文章中的,題目就為師說,等你下次進宮的時候,朕就拿給你,看看能不能貼在書院中,也算對這個的先生,有點幫助。”

上官儀疑道:“前隋留下的東西?”

按照慣例,這些東西,通常就算是不燒毀,也是絕對不能外流的,但顯然,眼前皇上的漫不經心表明,皇上並不在意這些。

李治失笑,肯定的點頭道:“當然,這樣的東西絕對有不少,若是有時間,上官大人可以到皇宮的藏書樓中去看上一看,文學方麵的東西,朕允許你盡管的看,隨便看。”

上官儀有些不敢置信,重複了一遍,喜道:“真的,皇上您不是說笑?”

藏書樓在大唐的文武百官心目中,是很神聖的所在,那裏浩瀚如海的資料,實在是每個人的最愛,可這樓,卻建在皇宮的最內圍,與蘭林宮隻有一牆之隔,這樣的地域實在是太過敏感,據上官儀所知,直到如今,大唐也就僅僅有他一個人得到了皇上的承諾,雖然隻是文學方麵的部分,但可以想象,這會是多麼大的榮耀。

李治很不雅觀的伸了一個懶腰,微微爽了一下,道:“當然不是,朕可是金口玉言,這次朕要出去,所以對於考卷的審閱工作,你是要負全責的,所以朕也要你多知道些東西,對於那裏的東西,等有時間了,朕會詳細的說給你聽,你最好早一點去,因為朕的行程即將確定下來,會在很短時間內,就離開長安的。”

上官儀對這些當然早有耳聞,隻不過這些空穴來風的事情,他是不會盡信的,就算信,和他也沒有什麼關係,皇上在不在京城,對朝廷上的大員影響非常大,但他卻隻是一個負責文字編纂工作 ,最多撰寫一些詔書的學士,雖然有這三品的頭銜,但顯然不在朝廷上官員的圈子內。

“皇上是要去揚州了嗎,不過老臣也想著什麼時候去看一看呢。”

李治皺了皺眉,這個上官儀,看來是去意已決了,罷了,想走就走吧,他隻是關心上官婉兒罷了,準確的說,是皇後對上官婉兒非常的喜歡,若是上官儀真的離京,那上官一家,就要離開了,因為子孫輩,沒有一個當官的,他們沒有在京城住下去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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