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著國家的綜合國力的因素很多,除了經濟之外,還有一個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畢竟看重的因素,那就是對於本土的防禦能力。
曆來,國家的建設都注重本土防禦,而這種防禦的困難程度,顯然與國土麵積成正比,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邊界線冗長,從而導致了防守的困難。而大唐顯然也相差無幾,隻不過比中國更加的落後千百倍不止。
而東瀛戰爭的開始,更意味著大唐要開始建設自己的海岸防線,大海不在是安全的港灣,變換莫測的海麵上,掩藏著太多的危險,即便如今還沒有哪個國家能夠讓自己的船隻如同大唐的戰艦一樣縱橫在大海之中,但並不意味著以後不會有,李治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會將對方的所有發展,都扼殺在搖籃之中。他沒有這個能力,或者說,大唐沒有這個能力,即便是將後現代的中國,乾坤轉移到大唐來,怕也是無能為力,對於一個民族文化的侵略,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武力占領就結束了的,曆史早已經用鐵血的事實證明,存在既是道理。隻要他存在,就有存在的合理性,如果你強行要抹去這個存在,所要付出的代價,往往是同歸於盡。
李治並不想爭霸世界,他僅僅是想讓大唐在他的羽翼之下,平穩的度過這個過度的階段,從而能超前一步,趕超別的勢力與國家,他沒有去別的陸地的野心,大唐的軍事實力也許會很強,但如果這樣發展下去,李治可以肯定,自己會是第二個希特勒。而且,即便他真正的能夠暫時的統一世界,又能夠怎樣呢,人生如夢,韶華光陰,不過瞬爾。等到百年之後,自己的子孫又如何能夠守的這華夏的基業,子孫的子孫呢?
凝視著最新的大唐總圖,李治深深的從內心深處感歎了一聲,他眼裏流動的,是一種任何人包括楊雁都看不懂的情愫,這種深切的情愫,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眾位,如今突厥臣服,已然成為定局,咱們在說說吧,這突厥草原,該如何管理。”
李治隨手將草原的一大片區域用黃色的筆畫了出來,這大綠色的區域確實廣袤無比。但從地圖上,就能遙想草原的遼闊和富庶。
“突厥草原對於我大唐的意義重大,微臣認為,這正是我大唐努力發展畜牧業的一個契機。”
高季輔的話很中肯,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的也都這樣想過,隻不過如今的問題卻是,這草原之大,卻不是如今大唐的畜牧業可以合理利用的。
“以老臣來看,突厥人頑劣成性,性喜戰爭,我們一定要駐軍管理。就如同高句麗與突厥一樣。”
契苾何力若有所思的說。
他的話,讓眾人都想起了高句麗,也就是如今的河北道的情況,當初是以為新羅複國的名義攻打高句麗與百濟的,可後來卻派去了道王。
李元慶的才華,朝廷上很少有人懷疑。在他治理的這些年當中,新羅已經徹底的淪陷成了大唐的一個道,而且還是名不副實,空有道的樣子,卻沒有任何道的待遇。
而新羅的後現代教育,也都是沿用大唐的版圖,尤其是在去年李治特恩允許新羅的人考科舉之後,大唐的文化,已經完全的占據了新羅的主導地位。
而李元慶所做的這些,與駐紮在金城的三萬軍隊,是分不開的。
這種潛在的武力威懾,實在是最好的談判法寶,就憑借著這張王牌,李元慶可以說是如魚得水,新羅王雖然心有不甘,可卻無可奈何,因為他明白,一旦自己觸犯了大唐的底線,那自己的王族,就危險了。
畢竟如今名義上,新羅人,也可以到大唐的朝廷裏去做官,所以說如果一個漢人做了新羅王,相信對天下來說,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而這對於李元慶來說,是很簡單的。
而顯然,契苾何力的意思,就是突厥也要這麼辦。
李治沉默了一會兒,將眼神瞥向了張行成。
張行成心領神會,欠了欠身,才咳嗽了一聲,說道:“以我看,突厥與新羅是完全不同的,當初大唐之所以攻打百濟,是因為新羅的請求,新羅的王庭,雖然懦弱,卻是國家的中心領袖,有著絕大多數的號召力。而突厥卻不一樣,這個向來都桀驁不馴的種族,是由眾多的部落組成的聯合體,這種聯合體,沒有絕對的權力,所以說,不可能輕易的控製,如今,雖然所有的部落都已經歸順與大唐,但這對大唐來說,與戰爭之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所以我認為,對於突厥,應該特事特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