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卓萬萬沒有想到,院長的院子裏,竟然會有孩子!
這讓他很是費解,當然,他並不清楚今天的書院到底迎來了什麼客人,所以他才驚訝一向嚴謹治學的院長,怎麼會與孩子一同嬉戲呢。
偷偷的看了那少女一眼,少女臉上,也露出好奇的神情,不過那一絲神秘的微笑,還是讓馮卓感到一種壓抑,他總感覺這少女不同尋常。
走進院子,馮卓更加驚訝了,這院子當中,顯然並不止幾個孩子那麼簡單。
原本不應該出現的人,卻都出現在這裏。
李治正與院長談論著今年科舉選拔出來的人才的質量問題,兩個人正小聲的交談者,而附近的高茫等人,則陪著各自的孩子,有些在做遊戲,有些在講故事,有些,則似有意似無意的觀察著李治。
馮卓不認識皇帝,當然,這並不奇怪,雖然皇上平易近人,並不怎麼高高在上,但畢竟是萬聖之君,平常不可能總在百姓麵前拋頭露麵,而馮卓也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這從他總是孤僻的一個人,就可以看出來。
斟酌了片刻,馮卓覺得,這個時候,有必要打斷一下院長與那個人之間的談話,因為在他的心裏,外麵的少女的重要性,要遠遠高於這個看起來似乎也不尋常的男人。
“院長。”
馮卓上前施禮道。
書院這屆院長,是許家後代,許敬宗的親生兒子,許石碣。他這個人完全繼承了他父親那種嚴謹的風格,做事總是追求完美,不過幸運的是,他選擇的,並非他父親的那條路,這種性格,在禮部尚書的位子,遇見了李治這樣的皇帝,自然是倒黴,但若是放在做學問上,那就是無上的品德了。
而許石碣,顯然就將這種品質,放在了最恰當的位置,所以雖然他年紀也僅僅比李治大上那麼幾歲,但卻已經在大唐的文化領域,贏得了包括許敬宗等一係列人的讚譽。
許石碣對李治說了一聲抱歉,微微有些不悅的說:“馮卓,什麼事,沒看見我正在與客人談話嗎?”
他本來就是個直脾氣,說話之間,也少考慮旁人的感受,有什麼就說什麼,所以很多人雖然都不太習慣與他的說話方式,但卻喜歡與他交往,因為他的直性子,總是讓人覺得真誠。
不過這在馮卓聽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因為院長的語氣明顯非常的不高興。但馮卓還是盡可能詳細的將外麵少女的請求,來曆等一係列自己能夠看出來的問題說了出來。
一旁的李治看似沉默,心中卻在冥思苦想。從西域來的,前幾天,薛淩似乎向自己稟報過,不過因為這些天公事繁忙,所以被他忘在腦後了,難道是那一批人嗎?記得薛淩說過,那批人,都是些做學問的人,在西域,也算是飽學之士了,好像還有什麼神女之類的。
許石碣對於馮卓口中神秘的女子,倒是沒有什麼興趣,他正與皇上談的高興,就被馮卓這麼一攪,怎麼能高興,剛要嗬斥他出去。卻被李治一手攔住。
“石碣,這女子應該在西域很有地位,你準備一下,也不用換地方了,不過還是要些茶水點心什麼的,另外去叫幾個人過來,這女子也許來者不善呢。”
許石碣雖然學問做的好,但他這腦子,對這些心思,卻想不通,但他明白皇上的意思,也隱約猜到了今天似乎要發生什麼事情。
李治站起身,拍拍手,示意高茫過來,隨後吩咐高茫,先將孩子們從院子的後門帶走,除了高茫以外的別人,都與孩子一起走。
而許石碣也吩咐身邊的人,將書院之中的幾位飽學之士叫來,不過暫時不要出來,隻從後門進入房間之中候著。
“皇上,你看,這——”
許石碣恭敬問道。
李治觀察了一下四周,說實話,他到是對這個女子有些興趣,當然,並非是因為這女子的容貌,實際上李治並沒有見過這女子,隻不過他聽薛淩說,這女子似乎在西域,是能夠預言禍福的人,一直以來,絲綢之路上的沙漠之國,最讓李治感興趣的,就是那些能夠預言禍福的祭祀了。而他也一直懷疑這些預言的真實與準確性,今天竟然能夠見識一下,他自然是不能放過。
“馮卓,去將少女請進來吧。”
在得到了李治的許可之後,許石碣吩咐說。
馮卓應了一聲,他已經發現,這個男子,好像身份地位相當高,他是個聰明人,院長是個什麼人,他很清楚,而天底下能讓院長低頭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這男子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許敬宗,那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