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板的飯店老老實實一呆就是半年,記得剛來的時候櫻花正開。如今天氣已入初秋,氣溫慢慢轉涼了。氣候變了,樹葉開始落了,附近工廠又鬧過幾次罷工遊行。生意也有些顯得黯淡。聽說是一次罷工上死了人,鬧的挺凶。整個工廠被暫時關閉了,附近也戒嚴了。消息不知真假,但是飯店是確實不如以前熱鬧了。
我的工作也不會因此而有所輕鬆,應家人要求,我開始搬到飯店裏住,這樣更加方便隨著老板學習廚藝。飯店是一層,不過有個放雜物的小隔層。平時老板或者老板娘中午午休會去小隔層睡覺,隔層裏沒有實際意義的床,隻能打地鋪。老板和老板娘晚上是不會在店裏住的,他們在市裏有自己的房子,聽說是很好的一個地方。
從我搬到店裏住了以後,我也就多了一個看管飯店的任務,這樣雖然每天不用起的太早。可是飯店滅燈的時候,心裏總會有一些莫名的恐懼,想著報紙上殺人狂入室殺人的新聞,不寒而栗。我家離飯店其實也不遠,所以家人對我在這裏住也是很放心。所以一年到頭他們也不會往飯店去一趟,隻是我有時候閑下心來想起自己原來還有個家,才會回去一趟。
事情的發生是在入秋後的一天,早起晨霧迷茫,天有霜降。嘴裏都能哈出哈氣。我如往常般起床生火、和麵、擇菜。時間卻到了十點多,也不見老板和老板娘的身影。這種不尋常的情況讓我感到不安。因為再過一會就是吃飯的高峰期,這種情況可是我一個毛孩子抵擋不了的。我在飯店口翹首以盼,等著老板和老板娘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
直到飯店開始有食客的出現,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點菜……”
我慌忙找出老板的電話號碼,從吧台的座機裏撥打過去。電話通了,卻是半天也沒有人接。完了!這種千分之一概率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兩人難道都睡過了?我甚至想的更壞些,可能兩人昨晚遇害了?被人入室搶劫殺害了!
我忐忑不安的度過一個中午,告訴所有的食客今天不營業,沒辦法隻好鎖上了店門。然後跑到附近的報紙攤上去看新聞,報紙上麵並沒有入室殺人的頭條。於是我隻好又回到飯店去等。這時間一直到了日落西山的傍晚。山城都市日落的餘暉是最美的,晚霞映的山坳紅光滿麵,像是隱藏著一個大秘密。我在店裏一遍遍撥打著老板的電話,可是始終也是沒人接聽。我心想完了,報警吧。
我正在胡思亂想,一個人推門進來了。
我說:今天店裏不營業!
是個女孩子,長發飄逸,戴著白色的鴨舌帽,穿著黑色的體恤衫,腰下是一條緊身的牛仔褲和白色的運動鞋。手裏拽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看著我,麵無表情。
“你叫阿義是嗎?”
這女孩不過二十一二歲,長的五官清秀,皮膚白皙。一雙眼睛閃亮動人。
“是……我是阿義…”
“我是孟靈,你老板是我爸媽!”她看著我,打量著我,語氣冷冷的。
“哦….”想起來,老板和老板娘好似有個在外省上學的女兒,原來是她?
“我爸媽這幾天有點事情要出趟門,我回來呆幾天。你不用擔心,每天你的工作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工錢也不會少你的。”她在店裏四下轉悠。
“這幾天就不用營業了,你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她給我一張寫好電話號碼的紙條,瞪著我:“你多大了?阿義”
“十七…..”突然冒出來一個自稱老板的女兒告訴我這幾天可以休息了,弄得我是一頭霧水。
“哼…”她不置可否:“你晚上自己在店裏住嗎?”
我點點頭:“是的,我在樓上睡…..”
“這裏還有二樓?”她未等我給她回答,自行找到隔層的樓梯上去了。不多大會,她從隔層上下來,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這還有別的出口嗎?”
“廚房有個後門是通往垃圾場的”
她繞到廚房打開後門。後門開啟後有一條小巷,小巷深處是一個小型垃圾場,這個垃圾場隻是一個垃圾中轉站,運到此處的垃圾都會經過分類然後進行歸類處理。或者在大山裏焚燒、或者找地掩埋。
我在飯店門口坐下,看著她從廚房走出來。卻是個身材很不錯的女孩子,可惜太高傲,冷豔的讓人心慌。她看看我,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自顧拽著她那碩大的行李箱出了飯店,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