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葬禮之上,前來悼念的人寥寥無幾,大家都是明哲保身之人,左氏的突然沒落定是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人物,因此一般人為了不得罪,定不會出麵。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風光之時,大家稱兄道弟,落魄之時,避如蛇蠍。
這便是這個活生生的冷酷世界,每個人都像蛆一般苟延殘喘。左桑榆看著媽媽披麻戴孝跪在靈堂一旁,眼神無光,左司晨忙著招呼客人,連悲傷地時間都沒有,左桑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去陪在媽媽身邊還是招呼那些表情冷淡的客人。
葬禮到最後的時候,一位大家意想不到的客人到來了,媽媽無神的眼睛裏都充滿了震驚。
左振河死得突然,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死定然與何暮景有關。左司晨指著門口,恨恨的說,“你來這裏幹什麼?奪走左氏害死我爺爺還不夠嗎?”
何暮景波瀾不驚,掃視了周遭,落在了左桑榆身上,隻一眼就離開了,徑直向走向遺像前,冷冷的看著左振河安詳的笑,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
左司晨雙目充血,瞪著他,“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走!”左媽媽也站起身,示意左司晨與左桑榆先離開,對著何暮景淡淡的說,“暮景,我知道你恨他,你想要報複我也無話可說。如今左氏已經滅了,我們家也散了,可今天是我老公和公公的葬禮,你能高抬貴手讓他們安息嗎?”何暮景冷笑,“夫人說的真輕鬆,當年你也應該清清楚楚,我媽受盡屈辱而亡,我爸爸在九泉之下也一直死不瞑目,誰來讓他們安息?我的目的可遠遠不止這些。”
左媽媽深思著他的話,眼前這個男人漂亮的不像話,線條分明的臉龐,深邃的雙眸,長長的睫毛如蝴蝶一般。他太可怕,可左媽媽還是堅持著與他對峙,“你的目的還有什麼?”
何暮景終於從遺像上離開,冰冷的視線恨不得將遺像穿出洞,直勾勾的看著左媽媽,“左家不是還有你們三個嗎?”左媽媽震驚,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話,難道真的不把左氏也整的家破人亡誓不罷休嗎?
“暮景,我可以不要這條命,但小榆和司晨完全不知情,你放了他們好不好?”左家的人縱使再慘無人道,寵愛子孫倒是一模一樣。
何暮景擺手,故作驚訝,“夫人,我要你的命做什麼,隻不過希望夫人割愛,能將小榆許給我。”
“不……”左媽媽不經任何考慮脫口而出,隨後一想覺得拒絕的太過明顯,“我是說聽小榆說有了喜歡的人,感情的是我們也做不了主。”
明眼人一聽便聽得出其中的意思,主要還是何暮景給左媽媽的感覺太死沉,而且曾經左振河給何暮景帶來的傷害讓左媽媽認為何暮景並不是真心的,到時候左桑榆將是一輩子的痛苦。
何暮景倒是保持了良好的素養,“我今天來也並不是征得夫人的同意,隻希望到時候我們的婚禮您能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