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頭,瞬間蹬著牆壁就躥到了房梁上,一把抓住梁木趴在上麵,緊接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這時,房子裏,似乎也已經被那些白色的霧氣所充斥,看起來詭異至極!
“咚!咚!”
恰在此時,那一直都紋絲未動的棺材,居然傳出一道道沉悶的撞擊聲,一下一下又一下,每次撞擊,都像是撞在了我的心頭上,嚇得我額頭冷汗直冒。
好家夥,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長順又活了過來?不不,不對!撞擊聲很明顯是從外麵發出來的,這,這就說明,不是棺材裏麵的道道,而是外麵……
可我除了那些白色的霧氣,別的什麼也沒有看到啊!
山下的更鑼聲,適時的響起。我扭頭向著山下方向看了一眼,很明顯現在已經到了四更天。
直至四更,如果靈堂起白霧,就繼續待在房梁上麵,但如果靈堂起黑霧,就要快速的跳到地麵,拿下黃符,貼在自己的胸口,然後鑽進棺材裏麵去。
想起楊遠山最後交代的兩句話,我急忙低下頭向著靈堂掃視了一眼。然而,這時環繞在內堂內的霧氣,既不像是白霧,更不像是黑霧……而是一抹灰霧……
黑白相間的灰霧?這是怎麼回事?我,我到底是應該繼續待在房梁上麵,還是應該下去拿下黃符貼在胸口啊?
可是楊遠山也沒有說灰霧的事情啊!
偏偏就在這時,那僅剩的一支蠟燭,燭火突然變成了綠油油的顏色,而且四周的紙紮,也不斷的傳出一道道異響。我的心髒再次狂跳個不停,可是看著下麵的灰色霧氣,我實在是無法抉擇。
想來想去,我不禁咬了咬牙,還是覺得把黃符取下來貼在自己身上更為穩妥一點。
打定主意,我立時跳了下來,與此同時,快步來到棺材下麵,一把取下黃符,並貼在了胸口。
但當我準備鑽進棺材下麵躺著的時候,忽然又想到,不是鑽到棺材下麵,楊遠山的交代是鑽到棺材裏麵去……裏麵?我驚恐的盯著眼前的黑漆棺材,如果我進去,豈不是要和吳長順的屍體呆在一起?
當即抗拒的後退了兩步,然而還未等我站定,突然發覺一股涼意自腳底板鑽進了體內,緊接著整個人便被一股森冷的氣息所填滿。我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冷得出奇!
不單單是這樣,腦袋也跟著一陣陣的眩暈,好像又和喝醉酒的時候一樣,但我現在明明沒有喝酒,為什麼還是覺得渾身難受?
迷迷糊糊的,我突然發覺眼前一道白影晃了一下,仔細一看,我頓時汗毛倒豎的看到棺材上麵,竟然坐著一個渾身穿著慘白衣衫的人影。
那,那人影看清一些,麵容竟是這麼的熟悉,雖然臉色黑青一片,但從輪廓還是能夠看清,這個人影不是別人,居然正是應該躺在棺材裏的死者吳長順!
“不不,他不是長順哥,他他,他是長順哥的鬼魂?”我下意識的嘟囔了一聲,且急急的向後退了幾步。
“砰!”
還未等我靠近房門,隻聽到身後的房門頓時應聲關了起來,嚇得我吱哇亂叫的向著房梁又是瘋狂的一通亂跳。但當我猛然間回過頭來,卻驚愕的發現,棺材上的鬼魂,竟然不見了!
我趕忙緊貼在牆壁上,顫聲呼喊道。“長順哥,是你回來了麼?你你,你可別嚇我啊!我這也是為你守靈來著,而且還給你敬香燒紙錢,你你,你千萬不要嚇我!”
說著,我再也顧不得其他,想起楊遠山的交代,我飛快的衝向了棺材。
但就在我奮力的推開棺材蓋子時,隻見先前那個坐在棺材上麵的鬼魂,忽然從棺材內探出了一個人頭,一雙黑漆漆又空洞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我。
“啊!”
我當即驚叫了一聲,轉身就要跑,但房門死活都無法拽開,好像誰把房門從外麵鎖上了一樣,無論我使出多大的力氣,仍舊無法打開分毫。
一番忙活無用,我急忙回過頭來查看,但見棺材那邊又是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再次用力的咽了咽唾沫,我微微睜大雙眼,仔細的向著四周掃視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先前出現的那個人頭,竟是從我眼下,緩緩升騰起來,逐漸的出現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