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聲也有些驚訝,完全沒想到,雷烈手中的畫不但也是唐寅的,而且居然還和之前那幅贗品一模一樣。這簡直已經不是光用巧合就能形容的了。
如果不是事先清楚雷烈的拿著那幅畫的目的,他都要開始懷疑,這幫人是不是故意聯合起來給他演戲了。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啊?
沐秋雨等沐家眾人,這會兒也是震驚不已。
尤其是沐秋雨本人,在看到雷烈手中那畫的真麵目的一刹那,便有忍不住眼前一亮。
雖然布局與畫麵基本上一模一樣,但這幅畫卻能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特別感覺,就好像那根本就不是畫,而是真實存在於眼前的景物。
江坤也驚呆了。
他雖然不懂得欣賞古畫,但雷烈的話,還是讓他感受到了一種不凡,這是自己那幅贗品完全沒有的東西。
如果說這兩幅作品中必有一幅是真品,那麼即便沒有之前李先生的鑒定,光憑一個人最直觀的感受來看,也一定會認為,眼前的這幅,才是真跡。
在場的沐家人們,此時大都抱著這樣的想法。
所以,當李文聲向著那幅畫走過去的時候,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忍不住屏息凝神地注視著他的動作,生怕發出一丁點的響動,打擾了鑒定。
除了一個人。
李暉!
此刻的他,臉上依舊沒有半分情緒變化,隻是靜靜地看著李文聲鑒定那幅畫。
畫是他讓雷烈幫忙準備的,是真是假,在場的所有人中,誰都不可能比他清楚了。
李文聲剛才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就感受到那畫中的山嶽有著一股大氣磅礴的雄壯透發而出,此刻靠近端詳,這種感覺便越發深刻,甚至讓他有一種此刻已經不在包間,而是置身畫中的群山一般,身臨其境!
於是,他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
而看到這一幕的沐家眾人,頓時更加吃驚了起來。
難道說……
便在此時,李文聲突然向雷烈問道:“我可以摸摸看麼?”
雷烈微微點了點頭道:“您請便。”
李文聲點點頭,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副白手套,戴好之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開始檢查整幅畫的裝裱處和其他地方,半晌,他才慢慢從鬆開了手中的畫紙,露出一抹無比激動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沐秋雨看向雷烈的眼神中,頓時有著幾分羨慕之色流露而出。
“怎麼樣了,李老?”雷烈緩緩的收起了手中的古畫,問道。
李文聲一邊摘手套,一邊道:“筆法蒼勁有力,畫工布局嚴整,畫風濃墨淋漓,這是很典型的晚年風格,下方的題款也很近似於趙孟頫的風格,同樣是唐寅晚年的書法風格。而且整幅畫也具備著極其鮮明的唐寅風格,不但下筆蒼勁有力,呈現出來的感覺也是大氣磅礴,這與唐寅很是相稱。”
聽到李先生這樣說,在場的人哪裏還聽不出來他的意思。
頓時,所有沐家人都是忍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能一睹唐寅真跡,這足夠他們跟身邊的人吹好一陣子了。
若非雷烈早早就把畫收了起來,他們這會兒甚至都想趕緊拿手機拍照留念發到朋友圈上去炫耀了。
江坤的眼中除了驚訝,還有著濃濃的失落。
他本想著用唐寅的話來討沐秋雨的歡心,以此來打動沐秋雨,讓他更爽快地把沐語嫁給自己,卻沒想到真正的真跡早就落在了別人的手中……
也不知道那家夥願不願意賣出這幅畫?
而且……他和那廢物又是什麼關係?怎麼一進來,就跟那廢物的跟班似的站在身邊?
江陵麵沉如水,眼中光芒明滅不定。
這時,又聽李文聲道:“而且,我仔細檢查過了,這幅畫無論是裝裱的工藝還是畫畫用的畫紙年代都比較久遠,至少也有四百多年了,可以肯定並非現代製作,所以我可以確定,你的這幅畫,的的確確是一幅真跡。而且,唐寅的真跡,向來留存較少,你這一幅保存如此完好,藝術價值頗高,可謂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