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我這一連串發問給弄懵了,他點點頭,指著我身後說道:“就那一灘血的地方啊,我看他傷勢嚴重所以先把他帶回家了,過來準備把你也帶回去的,沒想到你居然醒了。”
我鬆了一口氣,聽到吳道行沒有死,我整個人鬆懈下來。
黑暗再次吞噬了我。
“他沒事吧?”
“沒事,隻是內傷有些嚴重,加上內出血,我已經把淤血清理幹淨了,緩一陣子應該就好了。”
“謝謝醫生,麻煩你了。”
再次恢複意識,我就聽到了這段對話。
慢慢地睜開眼睛,下意識說了句:“水。”
“你醒了?”是吳道行的聲音,他走過去倒了杯水,慢慢扶我起來喂我喝水。
“你,傷好了?”我問道,餘光撇見他腹部裹著的紗布。
還不等他回答,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之前見到的那個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吳道行起來了,連忙哎喲了半天把他扶回了床上。
“我說你們這些人真是都不要命了,一個不顧傷勢在那找人,一個拖著傷口還要照顧別人,怎麼的你們當我是死人啊?說一句話的功夫也能給你們累死嗎?”
男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
吳道行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叔,麻煩你了,我這不是有點擔心他,所以我說起來看看。我已經好多了。”
說著他還扭了扭身子。
結果似乎扯到了自己的傷口,他倒吸了一口氣,訕笑著。
那男人瞪了他一眼,將兩碗黑乎乎的湯藥遞給我和吳道行,讓我們兩人喝下。
不知怎麼,我突然想到了曾經在那個夢境裏的蟲子米糊,當下胃裏就開始泛起一陣惡心。
好在不嚴重,我說了聲謝謝,將湯藥一飲而盡。
太酷了。
我皺著眉將碗還給男人,撇見一旁同樣滿臉嫌棄的吳道行,突然笑出聲來。
男人離開了。
我和吳道行兩人就分別坐在床上,笑起來。
“哎,剛剛叔說的那個不顧傷勢還找人的那個人,該不會是你吧?”他語氣裏充滿了調侃,弄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讓他滾。
“嘿嘿嘿嘿。”
吳道行傻笑著,不知道怎麼我也跟著笑了起來:“怎麼,難道那個拖著傷口照顧別人的人是你?”我的打趣讓他也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頭沒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我張口說了聲謝謝。
哪成想,吳道行跟我也是一樣的想法,我們同時說了謝謝。
兩人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著。
活著真好。
此時我突然有著這種感慨。
之後在吳道行的講述下,我才知道原本他就是為了對付那個邪祟去的,結果發現那個飯店的人不太對勁,想著先把這黑店給端了再去處理邪祟。
哪知道邪祟居然恰好找上門了。
要不是吳道行提前設下的結界,怕是我們兩個人此時已經化為了廢墟下的亡魂。
“謝謝。”我再次真心向吳道行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