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失去了它應有的色彩,沉重的空氣好似將天空都壓低了幾分,在大秦朝最東麵與東燕國交接處的一座無名山峰上分立著三個打扮各不相同的人,此刻他們卻很相同的看著一處地方——他們頭頂上的那片黑漆漆好似要吞沒一切的天空。他們已經在這看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在等待著什麼還是想要在這漆黑的天空中看穿什麼。
一位十分高大右手握著一支類似短棍金屬物的中年男子首先打破沉默:這天上隱藏著什麼,竟讓我有種心悸的感覺。說完他輕輕皺了皺眉頭,此人穿著一身素色衣服,頭發隨意的束在身後,若是旁人一看定會以為他隻是一位文弱的書生。
在這位高大男子的右手邊一位身材相對中等穿著一身黑袍的男子略帶嘲諷的說道,“哼,當年行走天下之時你嘴邊一直掛著的那個故事難道你忘了麼?那時候的你可真是吵的很呢。”此人漆黑的袍子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麵容,讓人看不清他的麵目,唯有胸口處用金線繡著的三條曲折但不相交的線,搶走了所有投往此人身上的目光。
再右邊是一位穿著白袍銀甲的將軍,此人傲然的抬著頭,雖然他在仰視,但卻給人一種俯視天下的感覺,身著的銀甲在此昏暗的時刻顯得格外的刺眼,好似一顆孤傲的行星落在了這座無名的山峰上:也許真的是那裏發生了戰爭。白袍將軍身上冰冷的鎧甲此時再也無法遮住他眼中的狂熱,冰冷的語氣中夾雜著無盡的狂熱“早晚有一天我會親自踏上那片土地。”
高大男子豪氣一笑,說道:多年未見,想不到你這好戰的性子還是沒有變,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那為何不見通向那處的大門,也許那裏什麼都沒有呢。傳說終究隻是個傳說而已。”
“哼,看來如今的你已被塵世蒙蔽了當初的心。”白袍將軍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高大男子,“這斷不該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
黑袍男子笑了一笑,擺出了一副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對高大男子說道“我說老兄,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的性格啊,隱居多年的你連性子都給隱沒了麼?!”
“子非吾,焉知吾之變化。若真如你們所說的那般,會出現傳說中的事情,吾定會執筆向天,用我手中的筆墨來守護我要守護的東西。”說完高大男子收回望著天空的目光,轉向了他右手邊的黑袍男子,“你莫要說我變化多,如今的你有何資格對我指指點點,你如此執迷不悟,一心走向黑暗,今天的我不會與你執筆相向,日後若再遇那便不得不動手了。”盡管高大男子說的很平淡,但話語中那種蔑視味道卻是相當濃烈,收回了看往黑袍男子的目光,高大男子右手金屬短棍一甩,憑空多出一團如墨汁般的液體,很神奇的是,這團液體並沒有就此落下,而是緩慢變作了一團墨色的雲,高大男子踏上墨色的雲,緩緩飄下了這座無名山峰,就此而去,說不出的灑脫自在。
黑袍男子冷笑了幾聲說道:“這自以為是的老家夥,走的倒是挺快。”
白袍將軍望著高大男子離去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要看出點什麼,但除了那離去的瀟灑背影之外再也看不出什麼異樣的東西,所以他幹脆不再去看,將目光緩緩轉向了那看不清麵目的黑袍人身上:“那家夥都走了,你還不打算走麼?”
黑袍男子嘿嘿一笑,微微聳肩說道:“這就開始攆人了麼?看來過了這麼多年你們兩個還是不喜歡看到我,你放心,那老家夥都走了,我也會走的,你大秦雖好,卻不是我的歸處,咱有緣再會。”
“你我分數正邪兩道,何來緣分二字,此次在我大秦境內我不想製造一些不必要的動靜,你應該感謝這次是在我大秦境內才是。”白袍將軍不再望著黑袍男子,轉而望向身後那片美麗的土地。
黑袍男子看了一眼白袍將軍身後的大地遲疑了一會,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哈哈,想不到高傲如你竟也在意那些螻蟻之人的死活,傲立於無盡蒼穹,本該冷眼看著這殘酷世界的閃耀之星,如今妄想成為保護萬民,成為這片該死的大陸上的守護之神,真真是可笑至極。”
白袍將軍哼了一聲,閉上了帶有殺意的眼睛,說道:“不要妄想著激怒我,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趕緊離開。”
“也好,日後總會有再相遇的時刻。”黑袍男子伸出右手,微微一張,一隻樣貌凶狠,全身漆黑的豹子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這隻黑豹的頭部像極了人的腦袋,隻是與人的頭部不同的是人的臉上沒有這隻豹子漆黑如墨的毛。這隻黑豹隻有一隻眼睛睜著,另一隻眼睛緊緊的閉著,一道金色從黑豹的眉處一直延伸到它那隻緊閉著的眼睛的下方,像是被人用金色的墨水畫了一道,又像是被人用利刃劃了一道,留下了一道金色的疤痕一樣,再加上黑豹的周身被宛若實質的黑氣環繞著,讓這隻豹子看起來更加凶狠了些。黑袍男子翻身騎上了黑豹,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袍將軍,將眼中的那抹恨意藏得更深了些,隨著黑豹矯健的一躍,黑袍男子緩緩的消失在了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