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三分鍾啊！”
這人手臂上一個針眼也沒有，顯然不具備常識，護士手裏忙活著，也沒忘記好心叮囑一句。
“好，謝謝！”
馮剛白著臉站起身，想起這大半年媳婦兒幾乎隔幾天就得抽血，隔幾天就得抽血，頻率多得他都數不過來。
他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找借口，不聞不問，十次有九次半都沒陪著，不知道，她當時怕不怕。
難怪她會抑鬱，小姨子那天罵他的話說得對——
“我姐嫁給你這幾年，你都做了什麼，但凡你有一點兒擔當，日子就不會過成這個樣子，還有你那個糊塗的媽……”
做B超也得排號，候診室一屋子孕婦，就他一個男人，突兀地站在門口。
空腹騎車趕來醫院，到現在已經四五個小時了，餓得心慌，有人在角落吃煮雞蛋的味道飄散開，他聞到了，忍不住幹嘔，更加顯得突兀。
他隻好死死垂著眼皮，不去看個別人投過來的異樣好奇眼光。
度秒如年地等啊等，等啊等，滾動大屏上終於顯示他的大名。
也不用護士呼叫，他早就盯準了門牌號，推門進去——兩個女醫師。
唉……
“脫了外麵的褲子，上衣也撩起來，露出下腹部就好……”
幸好哇，不用全脫，馮剛心裏慶幸，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麻溜躺好。
拿著儀器的醫師看著年紀不大，下手很重，在小腹處來回滑動，差點兒把馮剛尿給壓出來。
他忙屏住氣憋回去，一整塊顫巍巍的腹肌繃得緊緊的。
兩人交流的專業術語他有聽沒有懂，見醫師收了手，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身起來，提褲子的速度火花帶閃電。
“行了，半小時以後來拿結果。”
“好的，謝謝！”
記不得這一天說了多少個謝謝，隻有對陌生人，才虛偽又禮貌。
最後一項檢查倒是不用等。
還是那個沒睡好覺的小護士，往斜後方走廊那邊指了個小房間給他，屁股定在椅子上動都沒動一下的。
榮琪琪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手機“叮”了一聲，原來是出了一個檢查報告。
仔細往上數數，還有五個沒動靜。
她看左右還是先前的那幾個人，於是放心地歪著脖子又眯過去，沒想到醫院這人來人往的地方這麼叫她安心。
馮剛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的小屏幕，誰瀏覽器裏頭還沒有幾個無痕瀏覽的秘密網站啊，這小屋子空蕩蕩的就他一個人——
誒？等等！
馮剛突然想起什麼，迅速抬頭四望，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個遍，確認沒有隱蔽攝像頭，又確認一遍門反鎖了，這才摸摸胸口重新坐下。
他把心一橫，寬衣解帶就趴下了，熟練地打開瀏覽器收藏夾，隨手點了個影片進去，跟做賊似的。
半小時後，小護士總算是收到了標本，她嘴角一直抽，好像，她忘記囑咐一聲，隻用幾毫升就夠了……
啥也不知道的馮剛腳步虛浮，有些脫力，慢慢蹭到媳婦兒身邊。
“琪琪，醒醒！”
“做完了？！”榮琪琪迷迷糊糊地開口，揉揉嘰裏咕嚕亂叫的肚子，“怎麼這麼久？我好餓！”
“下午三四點出結果，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