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醜?”祁煬仰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有些自暴自棄。
“是挺醜的。”蘭悠實話實說,“不過你又不做腿模,醜不醜無所謂吧。而且你腿毛挺多的,就算沒有傷疤,也沒好看到哪裏去。”
“……”
祁煬被懟到啞口無言,甚至還有一絲委屈。
女朋友竟然嫌棄他腿毛多,果然是不愛他了……腿毛不是男人的標配嗎?娘炮才光滑幹淨,啥也沒有。他有什麼錯?
可萬一女朋友現在口味變了,就喜歡娘炮腿了呢?
祁煬很是憂桑。他心想著要不好了之後去做個脫毛,現在美容院都有這個。但一想到“好了”兩個字,心情便更加沉重。
“悠悠……要是我的腿,好不了……”
“你可給我閉嘴吧!”蘭悠覺得他這次受傷,能不能走路倒是其次,主要是腦子有點傻了。這張狗嘴要是再嘚吧幾句,她怕自己忍不住想錘爆他的狗頭。
“你要是腿廢了,我就推著輪椅帶你去公園,讓你看著我別的男的勾肩搭背,一起跳廣場舞。”
“跳廣場舞的,都是大爺吧……”祁煬沒忍住,還是回了一句嘴。
蘭悠:“那就推著輪椅帶去酒吧!”
祁煬:“……”
蘭悠:“閉嘴!”
祁煬:“哦。”
病房裏總算恢複了安靜。
蘭悠剛剛去衛生間洗了手,這會兒還有點涼。她搓了搓掌心,感覺到發熱後,才放在祁煬的小腿上,緩慢的揉捏起來。
“嗯……”疼痛在那一瞬間襲來,祁煬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很疼?”
“還好。”
蘭悠沒說什麼,手上絲毫沒有減弱。
她這捏筋摸骨的手法是從爺爺那裏學來的,看著不用力,實際都是暗勁。老爺子的師父當年是大家,中醫內科和外科都是好手。可惜蘭老爺子最後專攻了內科,其它本領隻學了個皮毛。
蘭悠沒摁多久,結束時祁煬隻感覺從地獄回到了天堂。男人身上的睡袍都被汗水浸透了,他長籲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慨:“悠悠,你這可比複健狠多了。”
“放心,我也不會天天給你摁。”她起身去衣櫃裏找出件幹淨的睡袍給他。
祁煬換衣服的功夫,蘭悠拿出剛從大夫那裏要來的酒精燈點燃,開始烤膏藥。
空氣中頓時中藥味兒彌散。
祁煬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爺爺給你的?”
“算是吧。”蘭悠低著頭,邊小心翼翼地攤著紗布,邊給他解釋道,“我爺爺有一位好朋友,是骨科聖手,姓顧。那位顧老先生是真正的祖傳本事,他太爺爺那輩開始,就是宮廷禦醫。”
“當年他很喜歡和我爺爺切磋,留了不少正骨的手法,還有膏藥方子。我做的膏藥就是他留下的方子弄的,可惜他唯一的傳人也過世了,不然請來給你治病,保證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活蹦亂跳,恢複如初。”
說話的功夫,紗布上的膏藥也完全融化。
蘭悠急忙走回病床邊:“燙,但是要趁熱。你稍微忍著點,明天開始我給你紮針灸。你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