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舟,南舟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從小就是圈子裏出了名的作精、霸王。

簡涼和他曾經都在同一所私立學校,初中三年同桌,沒少打架。

快升高一季衍舟出國,簡涼就很少見了。

季衍舟走前兩人還鬧得挺不愉快。

季衍舟邁著長腿走過來,示意助理先把禮品送進去,自己留下來。

“珩哥回來了。”季衍舟一腔懶調。

簡知珩頷首:“嗯。”

簡家章域集團董事長太太生日,許多人會來探望送禮,這是每年都必須要走的過程。

能在這兒碰上季衍舟,簡涼不意外,隻是往年都是季衍舟家裏的人來,今年卻換成了他。

季衍舟跟簡知珩打過招呼,嘴角扯著壞笑走到簡涼身畔,順道取下她的眼鏡。

眼鏡被拿走,簡涼看周圍的物體降低了幾個清晰度。

“這多少度的?”季衍舟問。

簡涼不答,瞧他手腕,沒戴任何東西。

季衍舟把眼鏡戴上,看看簡知珩,再看簡涼:“戴著怎麼有點暈呢?”

簡涼說:“那應該是快瞎了。”

“好久不見,還帶上眼鏡了。”季衍舟哂笑,取下眼鏡左右研究,又輕輕地給她戴回去,把手搭簡涼肩膀上靠著她,“有點暈。”

簡涼側眸望著他,辨不出是喜是怒:“季少爺在這兒暈了可不好,萬一不小心掉進旁邊的池子裏喂魚,沒人撈得動。”

季衍舟笑:“看來,比起我你更心疼池子裏這些東西。”

季衍舟每次對她說的話,都會讓人在理解上有所偏差。

簡涼望著一池子的錦鯉,在清澈透底的水裏遊來遊去好不快活,她順著季衍舟的話說:“價值不菲呢,我當然心疼。”

說完,簡涼從包裏拿出眼鏡盒子,取下眼鏡小心翼翼地放進去蓋上。

季衍舟將她嫌棄的動作看在眼裏,說:“早就聽說這簡家老宅是個風水寶地,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水秀雲亭的,自然養的都是些好東西,我要是掉進去了,‘簡董’的寶貝可不是都沒了。”

簡涼養父信風水,請大師引來錦鯉養在老宅池中,季衍舟意味不明地提了下,簡知珩仰頭看著他時,眼睛裏多了一層陰鬱。

簡家的‘章域集團’和季家的‘南舟集團’經久累月的矛盾,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曾經同時高薪聘請國內知名能源研發團隊的事生過矛盾。

南舟集團原本勢在必得,章域集團從中插了一腳。

本來是兩家集團之間的戰爭,最後整個研發團隊被逼出國。

簡涼眼瞼往下拉,掩蓋笑意。

季衍舟這個人一點也沒變,食物鏈頂端的矜貴少爺,從小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謙虛’,渾身上下除了那股作天作地的勁,剩下的隻有猖狂。

章域集團和南舟集團兩家巨頭左右著整個皖城的經濟運營,為了巨大的能源市場紅利,誰也不想未來被壓過一頭,明裏和氣生財,暗裏互相看不起。

簡家章域集團的業務從礦產拓展到地產、銀行,貿易是目前皖城最大的財團。

但能源研發這塊資源有限、人員技術上備受限製。

而南舟集團不一樣, 財力雖上不如章域,但能源下屬企業超過兩百多家,人員、技術把握遠遠超過章域集團,都獨有千秋。

旁邊沒說話的簡知珩觀察季衍舟的一舉一動,像個小孩,他開口道:

“季少爺可得站穩了,別自己玩過頭掉進去了。”

簡知珩失笑,又道:“陽春三月的水刺骨,凍出個好歹來,別人還以為是我們簡家招待不周。”

季衍舟滿眼都是簡涼冷冰冰的反應,笑說:“玩嘛,那也要看跟誰玩,一般人我還真看不起。要是跟涼涼姐一起玩,尚且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