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說:“我們找到人的時候,他正在運送一批剛抓的麂子,我們解救下來交給野生動物保護協會了。”

“嗯。”

裏麵的人聽見聲音,驚叫道:“你們到底是誰,放我出去。”

小伍先一步進去,取掉男人頭上的布袋。

男人晃了晃頭,使勁地眨眼睛才適應光線。

嘴裏喊著冤:“我不過就是抓幾個畜生賣錢,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去自首,我都交代,行嗎?”

簡涼在落灰的櫃子上麵選了一把折疊刀,試試手感,抬腳進去。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慢節奏的回音。

男人住聲僵硬著地身體扭轉頭,一道婀娜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來,眼睛跟著她,移動至昏暗的冷光下。

女人一身黑色西裝,膚色冷白,鼻梁上方的鏡片晃著令人膽顫的寒光,紅唇微微上揚,像極了地獄中有著絕對統治權的鬼魅。

目光移至她手中把玩的小刀上,男人掙紮亂語:“殺人了,殺了人。”

簡涼俯身,用折疊刀拍拍男人的臉頰:“還記得我嗎?範團長。”

範團長渾身緊繃,顫聲道:“不,不,不記得。”

簡涼笑起來:“記性真差,我可日日夜夜都惦記著你呢。”

她湊近範團長的眼前:“還記得‘八號’跟‘九號’嗎?我是九號啊,好好看看。”

男人盯著簡涼一張一合的紅唇,瞪大渾濁的眼睛,哆哆嗦嗦想往後移:“什麼八號九號,我不記得,不記得。”

簡涼手中的刀尖輕輕劃過他的臉龐:“你還記得你那條寶貝嗎?是我把它宰了。”

男人眼珠跟著刀尖動,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咽了咽口水。

簡涼站直身體,用手指試試刀鋒,走到另一側,刀尖從男人的肩部慢慢地滑到脖子邊停住。

“八號,你把她帶去哪兒了?不要說不知道噢,不然這刀要不高興了傷到你,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說話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八號去哪兒了?”範團長突然驚叫,“八號她死了,對,死了。”

簡涼握緊刀柄,儼然沒了耐心,揪住他的衣領,刀口抵在他的大動脈上:“她沒死,被誰帶走了?”

“我不知道,她,她,她突然就不見了呀,十多年了,我記不住了。”

簡涼死死盯著範團長:“說謊。”

範團長透過鏡片看著那雙沉靜到令人發指的眼睛,身體篩糠一樣抖動,頸脖上傳來痛感,仿佛皮肉被撕開了血口會越來越大。

“我還不知道割舌頭的手感怎麼樣的呢,你想不想試試?”簡涼輕聲問他。

範團長臉上的肉不停地哆嗦,說:“她她她,她被一輛車劫走了……”

“誰劫走的?”簡涼刀鋒抵進他的脖子,開始滲透出液體。

範團長緊閉上眼睛,說:“我真的不知道,有人看見她被一輛車劫走了。”

“我也找了她好幾天,沒沒找到,就再,也沒有見過,之後你也走了,我也就沒幹團長了。”

範團長帶著哭腔,恐懼之下一陣痙攣,溫熱的液體從凳子上滴在了地上。

被劫走了?

簡涼眸光毫無聚焦地閃爍兩下,小伍跑進來。

“姐。”

小伍拉開簡涼,奪過她手中的刀,怕真弄出人命來。說:“上去休息一下,看來他真的不知道。”

簡涼雙目虛幻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難聞的尿騷氣味,沾了血跡的雙手,暈眩到一陣惡心。

簡涼捏緊顫抖的指尖,啞聲說:“把他送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