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簡涼說‘害怕’,季衍舟當時就笑了。
這兩個字換做任何人說,季衍舟都會信,唯獨眼前的這個人。
自打他見到簡涼的第一天起,簡涼看人的目光就不曾有過躲閃、畏懼。
簡涼從初中時期就很漂亮,時常一個人從不合群。因為太過惹眼,所有人都在關注她的外貌,十三、四歲正處在分叉路的年紀,思想往往都沒有那麼的正麵,她是吸引攻擊的目標,都想把她這份獨一無二美踐踏在腳下。
簡家三房的簡擲聯合一群人把她鎖在一間封閉的教室裏一晚上,第二天她照常上課,照常生活,跟沒事人一樣。
她不像是一個人,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季衍舟嗤笑:“你害怕?”
簡涼神態自若,眼睛沒有半分緊張和躲閃:“你這樣堵著我,肯定害怕。”
季衍舟認真地瞧著身前的人。
簡涼也認真地仰頭瞧著他。
這種隱隱的較量,要是有外人在肯定以為在眉目傳情。
簡涼被他逼困在牆上,隻差一厘就要貼上對方。
季衍舟的懶腔調變得冷淡:“好心給姐姐一個放人的地方,現在搞得外頭風言風語,傳我那兒有點不一樣的東西,回家挨一頓好打。你不心疼一下?”
“不是你同意的麼,都說了你那地下室黑燈瞎火的,不小心撥錯了電話,至於外頭傳什麼東西,我是真不知道。”簡涼指尖點著他的胸膛推開些距離,“有的是人心疼你,何必挑這個時候來堵我,知道簡裴章在特地來給我下套。”
“挺會狡辯。”季衍舟說,“我養少爺這種傳聞你又怎麼說?”
此少爺非彼少爺。
簡涼從他腋下鑽走,笑道:“那就是季少爺的作風問題了,每個人都有點小癖好,不能隨意評判。”
說完,她又補充道:“你不會以為是我傳的就特地來堵我吧?季少爺清者自清,怕什麼流言蜚語。”
季衍舟才不會理會外界怎麼傳他,隻是怕影響南舟集團而已。
說著,簡涼朝門口走,抬手還沒摸到插銷的後把,季衍舟過來擋著不讓開。
“在我那兒藏人,總得讓我知道那人什麼來曆吧?”
簡涼往後退兩步:“你不是挺神通廣大嗎,在你老窩關個人,跑來問我就很沒意思?”
季衍舟長長哦了聲,想起點什麼來,自信地笑:“你在防著簡家的人,找誰啊?”
以簡涼的性格,想要關個人不至於找不到地方。選擇把人放在他那兒,是怕被人知道對她不利,要麼一直被簡家的人監視。
簡涼滿不在乎地雙手抱胸靠在另外一邊:“當然是找人啊。”
當日她不太確定是不是簡家的人在跟蹤小伍,最好的辦法就是放在季衍舟的會所,簡家的人不會輕舉妄動,其他人就更不敢。
“挺不錯,把當初校門口令人聞風喪膽的小混混伍乘風都收到自己手下了。”
簡涼微勾紅唇:“‘利’字而已,拿錢辦事。”
話鋒一轉,季衍舟笑道:“有個更有意思的消息,想不想聽。”
“沒興趣。”簡涼沒時間與他閑扯,再次移步過去,“季少爺讓一讓,不然我要喊非禮了。”
季衍舟沒理會她,繼續擋在門邊:“簡董事長要給你五哥安排婚事,猜猜今天晚上你要見的是誰?”
簡涼渾然不覺季衍舟在觀察她的反應,漫不經心地說:“還猜什麼,不是馬上要見到了麼,肯定是見哪個高門大戶,皖城的頭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