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涼不給她發作的機會,去到人群裏兜走,給幾個臉紅脖子粗的股東敬酒。
簡裴章也在其中眼底藏著不耐。偏偏簡涼視若無睹。
有位股東毫不含糊地把手搭在簡涼的左肩上捏了捏,滿口酒氣地誇讚道:“四爺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兒真是他的福氣。這皖城內,真的找不出像你這麼有氣質的女孩子了。”
他的眼睛一直在簡涼的臉上不停地打量。從她的墨發一直看到紅唇。
簡涼冷眸藏在鏡片內,換左手拿酒杯,抬起右手掰開那隻肥重的手,把人摁椅子上坐著,說:“路爺,問你個事兒。”
路爺肥重的身軀一下坐在椅子上,有酒精麻痹和美人作陪,並沒有感受到屁股的疼痛,仰頭跟簡涼說:“你問。”
簡涼問:“聽父親說悅隴地產想把股份轉讓給章域,你們怎麼對他們感興趣了?”
路爺聽到連連擺手,讓她湊過去。
簡涼湊近些,聽他大著舌頭說:“不是我們對他們感興趣,悅隴著急套現轉型,董事會沒人看得上他們,拖著對我們沒壞處,別往外說。”
悅隴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簡涼印證了悅隴的金融危機,站直身體,沒有繼續留在姓路的旁邊。
宴會到中場,簡涼應付完所有人靠在角落裏休息。
今天已經引起簡知珩和簡裴章的注意,簡涼不能走太早。
小伍打來電話。
簡涼滑倒接聽:“喂。”
“姐,老曲明天要出門。”小伍在電話裏聽見她這邊的吵鬧聲,頓了下問,“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
小伍口中的老曲是簡涼的師父,曲淮。
簡涼掃視宴會現場,簡裴章早已沒了蹤影,隻有簡知珩還在一群人中享受新總裁上任被擁簇的喜悅。
簡涼抬起手腕,現在晚上九點半,問:“師父幾點有空?”
小伍回答:“他還在忙,十一點過後吧。”
簡涼說:“有。”
“好,那老地方等你。”
掛完電話,簡涼放下酒杯,悄悄離場。
簡涼叫了一個代駕,驅車進了西郊的‘西月巷’。
巷子路邊的燈光沒有市中心的繁華,昏暗的白熾燈下隨處可見的垃圾和灰塵。
汽車駛過,垃圾紛紛揚揚地飄上來。
每一家的外牆上都圈著一個“拆”字,時間久遠,紅色蒙上一層灰字樣不再鮮豔,已經淡到快要看不清。
隻有破破爛爛的小網吧和幾家小超市開著門。
簡涼讓司機把車停在西月紋身店門口,下車。
司機看著陰颼颼的老巷子,捂緊衣襟,說:“美女,你現在來這兒挺瘮人啊,我出去沒車不好回去,要不我等你忙完了再載你回去,不收錢。”
“不用了。”簡涼多掏了好幾張錢出來遞給司機:“辛苦了。”
司機看著多出來的小費,還不少,害怕瞬間拋擲腦後,搓搓手接過錢笑道:“謝謝了。”
簡涼等著他走,司機左右看看, 沒要走的意思,跟她說:“這巷子可有點曆史,以前還挺熱鬧,說要拆,十多年了還沒拆成,哎,熬走了多少老年人。美女,你不會是這兒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