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瘦子頓時被震到耳鳴發慌,惶恐道:“你這是殺人。”

簡涼擺了擺手:“太吵了,帶下去。”

大蒙叫人過來架住矮瘦子。

矮瘦子細胳膊細腿,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大蒙從門背後拿出一根合金棒球棒,抵在他的腦門上:“你最好別叫,不然現在就讓你去地下找你奶。”

矮瘦子瞬間啞聲。

人被帶出去後,簡涼示意小伍,讓他也跟著出去。

小伍點頭,出了休息室。

季衍舟教育自己的保鏢:“看見沒,你們下次要是犯錯,我直接把你們送這兒來教育。”

簡涼掃了一眼屋裏的人,都垂頭不敢說話。

季衍舟揮手,人就都散出去了。

“戲看完了,還不走?”簡涼問椅子上的人。

季衍舟十指交握放在肚皮上,掀著眼皮看她:“好心給你送人過來,你說我看戲?”

“你不是來贖人的麼,這件事兩清了。”簡涼從旁邊的筆筒裏抽出一把小伍的水果刀,亮出刀鋒:“不過,你知道得太多了,保哪個?”

季衍舟左右搖晃著椅子,笑道:“你舍得嗎?”

“舍不得,也沒辦法。”簡涼用刀尖點點他的小腿,再點點他的大腿,“你選。”

水果刀小巧,點在褲子上像撓癢癢,季衍舟仰望著眼前的人,明豔動人,眼裏七分玩笑三分正經,語氣清冷卻俏皮。

季衍舟混賬道:“再上來點。”

再往上點是離大腿根部最近的地方,簡涼笑道:“你想斷子絕孫?”

季衍舟大笑:“你敢麼。”

簡涼把刀插進刀殼裏,丟在季衍舟的腳邊,提上包就要走。

季衍舟說:“人嚇人嚇死人,你想讓那瘦猴尿著褲子回去找另外一個雇主?”

簡涼沒走,戲虐道:“季少爺這麼聰明,怎麼養的人一個比一個蠢。”

“……”守在門口的方助理腳陡地軟了軟,就簡涼那幾個彪形大漢,他們能不吃虧嗎?

不過真的丟臉。

季衍舟的臉現在還熱乎著,便岔開話題:“盯了你這麼久,你從沒有想過打南舟內部技術人員的注意,今天突然把古玉跟南舟負責人聯係的事告知我,怎麼又想爭那項成果?你到底什麼意思?”

簡涼沉靜道:“就是單純的想告訴你,不可以麼。”

季衍舟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

簡涼和古玉一直不對付,隻怕是古玉戳到她哪片逆鱗,不痛快了想借他的手收拾古玉而已。

簡涼外貌智商上佳,這樣的一個人,活得極其地不真實。

讓他探不到底。

在馬戲團經受各種駭人的訓練,捅了狗熊整整十多刀的人。

她還怕什麼?可能連死都不怕。

如果她真想跟南舟鬥……

季衍舟想到這兒即可止住。

他承認之前受身邊的人影響,想把簡涼的這份美揉進在手心中。

但他又想和別人不一樣,他不想揉碎,他認為這是青春時期不可侵犯的美。

他證明過,這不是任人踐踏的,她是帶刺的,誰也不能碰,碰到就會遍體鱗傷。

季衍舟突然明白,他對簡涼的那份克製是什麼。

震顫。

發自內心的震顫。

季衍舟輕歎了口氣:“上學那會兒,我們多好啊。”

簡涼笑了:“季少爺要在這兒跟我回憶青春往事?”

季衍舟感概道:“我走後,沒人跟你打架吧?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