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的前提下，韓青黛如果提問，桑落肯定會警惕，而且，酒店也不可能在別墅內裝監控。
韓青黛故意問：“張雲竹離開後，過了三十七分二十五秒林檎才追出去，但是，他是如何知道劉曉風和張雲竹所在的地點呢？”
桑落沉默了一會兒道：“這個凶手很謹慎，不會讓林檎看到自己的真麵目……”
“等等。”韓青黛打斷桑落，“你為什麼會認為這件事是林檎被慫恿唆使，而不是林檎的個人行為呢？”
桑落不屑一笑：“因為林檎的個性。我第一次和他接觸，是在劇本殺店，也就是我第一次見你那天，我辦卡，鑽石卡，旁邊的公示牌上明碼標價，他卻敢多收我的，完全不顧及後果，隻圖當時眼下可能會到手的那幾千塊，這就是又蠢又貪。按照其他人形容的他和張雲竹之間的關係，他明顯看不清自己，卻又自以為是。”
韓青黛冷冷道：“你也自以為是。”
桑落依舊笑著：“我知道，但我的自以為是有底氣，他有嗎？”
韓青黛無言以對。
桑落收起笑容：“不要再打斷我了，聽我說完。我們就拿林檎是如何知道劉曉風和張雲竹在什麼地方來說，就算當時林檎追出去，在沒有交通工具的前提下，他絕對追不上，那麼他是怎麼知道具體位置的？肯定是有人告訴他的，這個人就是幕後真凶。”
韓青黛又問：“那麼幕後真凶又是怎麼知道的？”
桑落分析道：“這需要換位思考，如果你是凶手，你會提前做準備吧？也就是說，凶手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在觀察劉曉風和張雲竹。劉曉風自然怕被人認出來，所以他是租車來的，當然了，還有一個可能的原因是，劉曉風為了讓張雲竹以為自己特別有錢，所以，才租了賓利，按照這個邏輯，劉曉風每次見張雲竹肯定都會開那輛賓利，否則容易穿幫，這就形成了一個行為規律。凶手在發現這個行為規律後，就不用再親自盯著劉曉風，凶手也可以去租那輛賓利，然後在車上裝上定位器，一旦發現劉曉風在此租車，隻需要打開定位軟件，就可以知道劉曉風去了什麼地方。”
說完，桑落又沉思了一會兒道：“劉曉風和張雲竹也許不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這屬於行為規律，凶手掌握這一點後，告知給林檎便可。所以，你們檢查下那輛汽車，應該會找到兩個定位裝置，一個是本車自帶的，一個是有人後來加裝的。”
韓青黛拿手機發消息給王逸柯，讓王逸柯帶人檢查車輛，看看是不是有定位器，同時再查一下租車行的車輛出租記錄，將名單上的人都查一遍。
桑落知道韓青黛在發什麼消息：“租車行那邊要查的話，有點難，因為凶手不會親自出麵去租車，他不會蠢到留下記錄，但是你們去查那些租車人，就和你們之前查被章柳詐騙的那些人一樣，是一個龐大的工作量。”
是的，雖然知道這次案件的凶手就是林檎，但林檎很明顯是被人利用，抓到林檎是一回事，揪出幕後真凶是另外一回事。
韓青黛問：“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桑落道：“有件事我有點懷疑，但無法確定，所以，我暫時不能告訴你，萬一錯了，會導致你們工作失誤。”
韓青黛點頭，也不問到底是什麼事：“快十天了，連續發生了三起案子，我們有理由相信，凶手在針對章柳朋友圈的這些人。我已經申請保護他們，但是，不知道他們是否願意接受執法部門的保護。”
桑落的表情變得很奇怪，然後重複了一遍韓青黛所說的“快十天了”，而且重複了好幾遍，似乎發現了什麼一樣。
原本要離開的韓青黛看著桑落，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