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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還是去見了易嘉月,隻不過他是與舒佩一起去的。因為那是舒佩要求的,桑落無法拒絕,處於這種關係下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他甚至都沒有辦法提前告知易嘉月。雖然桑落很反感這種被人控製的行為,但為了之後的計劃也無可奈何。
當易嘉月開門,看到門外的桑落和舒佩時,明顯很是吃驚,但表情又立即回複了正常:“沒想到兩位今天竟然一起來了。”
桑落道:“她是來陪我的。”
舒佩笑眯眯道:“易老師,上次耽誤了,其實我這次也想來旁聽一下,我有些擔心桑落,他總是睡不好。”
擔心嗎?這些日子,舒佩從未對桑落表現出真正的關心,哪怕是一杯水都沒有倒過。
易嘉月道:“坐吧,我給你們泡茶。”
舒佩立即道:“不用麻煩,我們自己買水了。”
舒佩進屋後,走到臥室門口,看著裏麵:“你還在這裏住嗎?還有一張床。”
易嘉月道:“那是給患者準備的,有些患者在我這裏反而能睡著。”
舒佩故意問:“為什麼?”
易嘉月微笑道:“因為這裏能讓他們感覺到安全。”
舒佩看著桑落:“親愛的,你要不也試試?”
桑落隻是回應:“我在家裏入睡都困難,更不要說在外麵了。”
舒佩落座,擰開水瓶:“你們開始吧,我也學習學習,以後說不定能幫上我老公。”
剛才說了親愛的三個字,現在直接稱呼為老公,這等於是在向易嘉月宣誓主權。也許是因為女人的直覺,所以,舒佩在第一次見易嘉月的時候,就感覺到就算桑落與易嘉月之間不存在親密關係,易嘉月也在打桑落的主意。要知道,桑落這樣的男人真的屬於鳳毛麟角。
易嘉月表現的很鎮定,落座後問:“這兩天還在因為那些事煩惱嗎?”
雖然舒佩不以為然,但桑落知道,舒佩肯定在想那些事是什麼事,而這句話是易嘉月故意問的,含義有很多,其中最深的含義自然是威脅。她顯然對桑落帶著舒佩來這裏顯得很不快,怎麼都得伺機報複一下。
桑落卻是故意道:“對,我還在擔心舒佩,因為我現在發現有人對她不利。”
舒佩詫異,易嘉月心裏也是咯噔一下,在舒佩看向桑落的時候,易嘉月看向了舒佩。舒佩現在很疑惑,桑落怎麼會因為那件事擔心自己?而易嘉月卻是覺得,桑落似乎想告訴她什麼,但礙於舒佩在場又不好明說。
易嘉月微微點頭:“擔心自己的伴侶是正常的,但是你得知道,你的擔心是否有作用?如果沒有作用,你擔心又有什麼用?”
桑落微笑道:“沒辦法,我就是這種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身心都在她那裏,就好像她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也想將她變成自己的一部分。”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而且桑落還扭頭含情脈脈地看著舒佩,可在易嘉月看來,桑落的話裏似乎還有一層含義,一層恐怖的含義,就好像桑落恨不得把舒佩生吞了一般。
舒佩雖然覺得氛圍有些奇怪,但因為桑落的這番話,開始逐漸打消懷疑,拿著手機開始玩起來,而易嘉月之後對桑落說的那些話,都是不痛不癢的安慰,還附加一些網絡上隨處可見的心靈雞湯。谘詢持續了兩小時後,易嘉月告訴了桑落一些緩解情緒的辦法,還叮囑舒佩也可以多幫助桑落,特別是睡眠這一塊,因為戀人是最好的助眠藥。
舒佩似乎聽懂了,但也沒有再問什麼,應聲後便要與桑落離開。桑落臨行前,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易嘉月,易嘉月也回應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然,在換鞋的舒佩並沒有看到這一切。
桑落和舒佩回到車內後,舒佩說要去見見中介,因為她剛在網絡上看到了一套房子,一室一廳的公寓,很豪華,是她一直心儀的那種。桑落欣然答應,立即驅車與舒佩前往。
汽車啟動出發後,舒佩便道:“你以後不要來這裏了,說真的,易嘉月說的那些,我也會說。”
桑落知道舒佩真正的用意不是這個:“好,這個療程完畢,我就不去了,這些錢我都付過了,不能浪費。”
舒佩故意道:“要不我替你來,我聽聽她怎麼說,然後回去告訴你?”
桑落看了一眼舒佩道:“吃醋了?”
舒佩冷冷道:“知道吃醋了還問?”
桑落道:“她年齡那麼大,你還吃她的醋?這點自信都沒有嗎?”
舒佩看著桑落:“這個和年齡無關。”
桑落立即道:“好,遵命!”
桑落說完後,心裏其實意識到先前那些反應不大對,至少不符合之前自己在舒佩麵前的卑微,希望舒佩不會察覺出什麼吧。隻不過,今天來見易嘉月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他還需要抽時間再來一次。
桑落此時也在心裏問自己,是不是高估自己了?還有,關於章柳和張雲竹的案子進展如何了?那些案子說不定會對自己接下來的事情有輔助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