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迫切(1 / 2)

林檎的自殘行為很快得到了製止,不過林檎因為用力過猛,導致滿臉是血,他也意識到自己大概是鼻梁斷了,雖然他很痛,但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很慘,然後他開始放聲大哭,不過這種哭卻是沒有眼淚的幹嚎。王逸柯在一旁冷漠地看著,這種場麵他見太多了,他分得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所以,林檎的一係列表演,除了讓他知道林檎的確是被人慫恿唆使的之外,並不相信此時此刻的林檎是真的在後悔。

很多嫌疑人被逮捕後,流露出的後悔,都是後悔自己怎麼會被抓到了,就算是後悔自己的行為,那也是因為覺得自己太衝動了,而對被害人的悔意,在某些時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等到法庭宣判的時候,有些人則會開始哭泣求饒,情緒失控,那也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被判處極刑而產生的恐懼。

人類這種動物,最寶貴的就是情感,最罪惡的也是情感。

林檎被緊急送醫,為了怕出現意外,王逸柯加派了人手盯著,二十四小時不離身地看著他,然後他便立即趕到了曾懷明處彙報案件進展。

王逸柯走進辦公室後,就立即表達了要讓韓青黛協助的要求:“師父,之前很多調查都是青黛做的,雖然有筆錄,但她的觀察是最直觀的,而且,在察言觀色這方麵,她強於我。”

曾懷明隻是淡淡道:“那你寫一份報告,詳細闡述你的觀點,盡快給我,我呈交上去,至於行不行,我不敢保證。”

王逸柯安慰道:“師父,我知道,你的確有私心,但是,青黛也的確有能力。隻要做刑警的都知道,這類的案件要偵破並不是幾天就能做到的,不能因為案件遲遲沒有告破,就把責任推到青黛身上吧?”

曾懷明皺眉:“不是把責任推到她身上,而是我原本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把她調來,最重要的是,她幾乎成為了專案組的主心骨,人家就是抓住這點舉報的我,認為是我的行為導致了案件遲遲沒有告破!”

王逸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那的確是事實,韓青黛作為一個借調人員,在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似乎有些隨心所欲,更因為曾懷明對她的信任,導致曾懷明完全沒有過問,放手讓她去查,雖然的確查到了不少的線索,但這些線索反而讓案件進入了一個更大的謎團中。

曾懷明又道:“好了,說案子吧。”

王逸柯彙報了預審的情況後,曾懷明立即道:“你馬上問問醫院那邊什麼時候可以問詢劉曉風,我得提醒你,劉曉風現在是受害人,就算懷疑他有問題,也要注意自己的方式方法。”

王逸柯點頭:“我知道了。”

王逸柯實際上最早也不認可韓青黛,但因為是曾懷明的提議,所以,他並未多說。不過在近一星期的調查中,他看到韓青黛的工作能力的確很強,這一點無需質疑,雖然她沒有展現出以前母親所用的那種解構代入法,但是,她的思維確實很靈活。

王逸柯很清楚,做刑偵是有約束的,法律首先約束的就是執法機構,就是他們這些執法人員,否則就不是法治,而是人治,人治就會脫離規則,沒有了規則一切都會亂套。人類社會的構成就是如此,為了改變環境而製造規則,然後又必須去適應自己改變的環境和規則,不斷完善以詮釋什麼叫做文明。

——

章柳案發後第十天,11月17日,周日。

因為沒服藥的原因,桑落又沒睡好,他整晚都在思考關於自己對凶手作案順序的推測,他始終認為自己沒錯,所以,凶手大幾率會在今天對藍桉下手。

所以,清晨起床後桑落就安排好了搬家公司,自己借口有點急事要辦,晚上才能過去。因為桑落安排妥當了所有事情,舒佩欣然答應,摟著桑落的脖子好一陣撒嬌才讓他離開。

桑落上車的時候,雖然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很糟糕,兩天沒服藥不說,而且幾乎沒怎麼睡。雖然桑落昨日就告訴給了韓青黛自己的推測,但他也清楚,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執法部門不會冒失地擅自派人去保護藍桉,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是嫌疑人之一。當然,桑落心裏其實也很矛盾,首先是因為他這麼做顯得有些奇怪,其次是桑落擔心他這種行為會破壞自己原本製定的計劃。

可是,桑落實在無法放任凶手再次收割一條人命,特別是在他已經推測出規律的前提下,如果藍桉真的出事,他的人生又會再蒙上一層陰影。

周五聚會的時候,通過閑聊,桑落得知了藍桉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公司內,公司所在地點是一個寫字樓內,但是,桑落並不知道藍桉公司在寫字樓內的具體位置。

桑落開車來到寫字樓下的時候,心中依舊矛盾糾結,加上那糟糕不安又難以控製的情緒,讓他無比的難受。他現在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最好是一個誰也找不到,發現不了的地方,然後沉沉睡去,就那樣一覺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