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佩心裏糾結著,她想說,但又不敢說,她知道說了那些事就承認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可是,她也清楚,她沒有辦法瞞一輩子,特別是麵對桑落。
到底該怎麼辦?舒佩很是混亂,她最終決定瞞一天算一天。
舒佩慢慢挪到桑落背後,輕輕抱住他:“不要離開我。”
桑落輕輕握住她的手:“不要怕,一切都會解決的。”
舒佩麵無表情地站在那,滿腦子都在想,如果知道可以遇到桑落,那麼自己以前就不會那樣了,絕對不會的,如果時間可以逆流、時間可以倒轉那該多好。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桑落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桑落花了那麼長的時間,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就是為了讓舒佩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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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柳案、唐秋櫻投毒案以及張雲竹案都已經算是比較清晰了,但是就是沒有直接的證據,王逸柯如今隻能寄希望於找到陳向恒藏匿的頭盔和衣服上麵,但是拆遷區太大了,分區域尋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而且,這些案子已經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聯合督查組也一直盯著,讓偵查大隊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加上那些自媒體每天都在不斷的催促,挑動民眾的情緒,王逸柯和曾懷明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王逸柯終於忍不住對曾懷明說:“師父,就把陳向恒帶回來審吧。”
曾懷明依舊問:“證據呢?”
“傳喚詢問不需要什麼證據。”王逸柯急切道,“又不是申請批捕,到時候高強度審問,他心理防線一旦崩潰……”
曾懷明搖頭道:“你坐下,別那麼激動。我之前對你講過不止一次,如果沒有證據,就算他供認不諱,隻要庭審的時候一旦翻供,我們怎麼辦?青黛說的對,桑落分析的很有道理,章柳被殺的時候,之所以沒有發現任何證據,就是因為凶手和被害人是商量好的,就像是拍戲一樣你知道的?說不定當時陳向恒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什麼都不會留下來。”
王逸柯坐下:“那我們就這麼耗著?”
曾懷明耐心道:“逸柯,我以前和你一樣,我有時候甚至會想,法律到底是在保護什麼人?後來我明白了,法律首先是要約束我們這些執法人員。的確,因為法律的約束,我們有時候會很憤慨,但是仔細想想,如果沒有法律約束權力,那這個世界會是什麼樣?法律是道德的下限!”
王逸柯喃喃道:“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
曾懷明道:“可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的。”
王逸柯抬眼看著曾懷明:“如果那欠條代表的犯罪預告是真的,那麼最後一個目標就是舒佩,難道真的要等下去?”
曾懷明道:“證據繼續找,拆遷區繼續搜索,劉曉風也要調查,查出任何一個突破口,那麼罪惡的堤壩就會崩塌。”
王逸柯深呼吸一口氣,使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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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青黛坐在派出所裏,滿腦子都在想案子的事情。結合自己的調查還有桑落的推測,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因為某些事情章柳被劉曉風所控製,不得不在租住的公寓做那種事,而劉曉風自己不出麵,派遣林檎這類的人去收錢,而且絕對不會見相同的人第二次。劉曉風應該不是一個人,應該屬於某一個組織。
雖然陳向恒有錢,但劉曉風因為手裏有章柳的把柄,導致這件事無法單純用錢來解決。章柳因為一係列的事情,不願意再苟活下去,隻能懇求陳向恒讓自己解脫。兩人之間因為那種扭曲的關係,陳向恒答應了,不過,也製定了一個複仇計劃,他對付的不僅僅是舒佩、唐秋櫻藍桉等人,更要對付劉曉風,甚至是劉曉風背後的人。
如果從心理層麵來分析,陳向恒沒有動用自己的資源去對付劉曉風,是因為自尊心。在這件事上,他不想借用任何外力。
還有一個問題,如果從傷害章柳的層麵而言,改變章柳一生的罪魁禍首是她的父母,陳向恒沒有對他們下手,應該是章柳不願意。
另外,陳向恒將舒佩等人列為目標,肯定是為了掩藏自己真正的目標就是劉曉風,但是,他也想告訴執法部門劉曉風有問題,所以,才會留下鬼手圖案。再者,他留下欠條,欠條中還有自己的名字,應該是認為自己也有罪,自己也是目標之一。
韓青黛將這一切理清頭緒後,覺得要解決這一係列案子,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搞清楚這一切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所以,她還是認為應該從劉曉風入手,劉曉風能做那些事,能要挾那麼多人,肯定屬於某個非法組織,但他的頭腦和能力是沒辦法管理好這一切的,他應該隻是這個鏈條中的某一環。
韓青黛想起先前王逸柯電話中提到的殷錦,王逸柯的懷疑不是憑空的,劉曉風這類的人物不可能請得動殷錦,所以,殷錦隻能是背後某個人派去教劉曉風該怎麼做的,雖然劉曉風是受害者,但那人也擔心劉曉風會說漏嘴。
韓青黛在網上找到了殷錦的公開資料,逐字逐句查看的時候,突然間發現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九天集團法務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