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恒開車前往舒佩所住的公寓南門,因為那是一扇小門,平時經過這裏的人並不算多,而且現在不是上下班時間,公寓內住的都是年輕人,這個時間段都在工作,所以,基本上沒什麼人。
原本就在心慌害怕的舒佩看到這條消息,整個人都傻了,渾身顫抖,直接愣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向恒開車到了十字路口,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又發了第二條消息:[張沐瞳。]
第二條消息讓舒佩嚇得直接蹲了下來,渾身顫抖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第一時間想到了桑落,卻又不敢告訴桑落,因為她不確定桑落是否會幫她。
等陳向恒到了公寓南門後,又發送了第三條消息:[十分鍾內,從公寓南門出來,你能看到一輛黑色的大眾轎車,直接從右後車門上車,如果不照做,你就等著蹲監獄吧!]
舒佩看著消息,嚇得渾身是汗,她用顫抖的手打出一行字:[你想做什麼?]
陳向恒隻是簡單回:[十分鍾。]
陳向恒很清楚,執法部門安排了人守在他的公司周圍,雖然他通過暗門離開,但太晚如果還沒離開公司,秘書就會第一時間發現,如果敲門沒有回應,秘書害怕出什麼事,就會叫人破門,發現自己不在辦公室內,他們在情急之下說不定會報警,所以,自己必須在那之前完成計劃。
八分鍾後,臉色蒼白的舒佩出現在了南門外,讓陳向恒意外的是,她竟然還挎著一個巨大的旅行包。舒佩看到黑色汽車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來,然後打開車門上車坐在了後座上,直勾勾地看著前麵的陳向恒。
很明顯,舒佩沒有認出那是陳向恒,帽子和口罩加上那寬大的羽絨服掩飾了原本陳向恒的模樣。
因為緊張的緣故,舒佩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她始終盯著前麵的人,想要盡快確認這個人自己是否認識。
雖然近在咫尺,但陳向恒沒有說話,因為他一旦開口,舒佩就會馬上逃離。雖然舒佩在心裏肯定會猜測自己是不是陳向恒,但她不敢確定。
舒佩的腦子變得很混亂,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緊張加上汗水的大量流失導致她口幹舌燥。
陳向恒從後視鏡中看到舒佩的模樣,便順勢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礦泉水遞給她。
舒佩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接過礦泉水,很警惕的看著礦泉水瓶蓋的封口,確定沒有打開後,這才自己擰開大口喝著,等喝完後用手一抹嘴巴,竟然還有膽子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陳向恒沒回答,但舒佩很快就感覺到了眩暈,意識到礦泉水裏被下了藥的時候已經晚了。
舒佩倒下後,陳向恒扭頭看了一眼,喃喃道:“這種弱智怎麼能幹出那麼多壞事,真的是又蠢又壞。”
不開瓶蓋就可以往其中加東西的方式有很多,就連陳向恒都沒有想到舒佩竟然會蠢到這種程度,竟然敢喝自己遞過去的水。
——
桑落向陳逸甫詳細說明了他現在麵臨的情況,明確告訴他,如今他別說出國,就算是逃離九原市都不可能,因為執法部門已經把他盯死了。
桑落道:“你就算是采取極端手段,隻能換來當場擊斃的下場。”
“所以……”陳逸甫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你想說什麼?難道你有辦法?”
桑落道:“你隻能潛逃,不能帶保鏢,不能帶任何人。”
陳逸甫笑了:“桑落,你真的挺幼稚的。”
桑落不緊不慢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隻是想提醒你,你的那些事被發現之後,你對那邊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就算你把那邊的人全部都供出來也毫無意義。”
桑落所說的這些,全都是自己根據陳逸甫身邊所帶的那些保鏢推測出來的。從第一次他看到那些保鏢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群人不簡單,但他無法確定這群人到底是做什麼的,直到之前坐電梯上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保鏢手腕上的紋身便立即確定他們是甸北乾邦武裝的。
這些人如果是為了混口飯吃來這裏,絕對會洗掉紋身,但他們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些人就是那邊派來的,名義上是保護,但實際上應該是監視。在甸北現在最大的買賣就兩個,第一就是所謂的博彩,那隻是一種浪漫的說法,實際上就是賭博,第二就是電信詐騙。
加上陳逸甫在九原市所做的這一切,桑落可以推測出,陳逸甫在國內幫助那些混蛋洗錢,也幫助那邊誘騙那些抱著發財夢的人去甸北。因為這個世界上太多人抱著一夜暴富的幻想,不,準確而言,是不勞而獲的臆想。
桑落為什麼會那麼清楚?因為他曾經為了追查那兩個殘害過張沐瞳的雜碎,一路追到了甸北,也是在那裏,讓他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人性之惡,甚至讓他產生了極端的想法,但他最終還是控製住了,可他知道,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陳逸甫知道桑落說的是實情,他一旦被國內的執法部門盯上,那邊就算是想救他也不可能,即便是他可以逃過去,也失去了利用價值,因為他原來用來洗錢的生意全部停滯,他就沒用了,說不定等待他的就是一顆子彈,然後被拋屍在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