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他也是掛著研究院專家頭銜的,而韓春宇呢,都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要不是胡向陽帶來,估計他一輩子都不會認識。

麵對錢老韓春宇不能放肆,可對老高就不同了,整壞了這麼重要的設備,還不知道虛心求教。

老子還慣著你了不成。

“矮要承認,挨打就要站穩,經不起批評,你的程度也就這麼點了。”韓春宇比了個尾指尖,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你說什麼,有本事給我再說一遍。”老高氣得脖子都粗了,梗著大聲叫喚起來。

韓春宇淡淡的再比了一次手勢,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渣渣!說再多次,也還是個渣。

他看得出來,負責軋鋼機的這些人,都是半路出家來的,從氣質上可以看出,他們以前也是金屬材料或機械工廠裏的頂尖工程師一類的。

隻是軋鋼機的到來,需要用到這方麵的人才,但因為生產的產品屬於高度機密,所以他們才趕鴨子上架的被弄進來成了專家。

問題是都把軋鋼機整癱在那了,還敢一副自以為是的嘴臉在人前BB,也不嫌臊得慌。

錢老笑嗬嗬的打著圓場:“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來做個見證,就以修理好軋鋼機為最終目的,你們兩個較量一場,有競爭才能有動力嘛。”

一旁的胡向陽都看呆了,這個發展節奏,不對啊。

以韓春宇的尿性,對手很大可能要跪啊。

可話是錢老說出來的,在場的也沒人敢反駁,不論是輩分還是人家做出的貢獻,那都是大拇指。

在場的連指甲蓋都算不上,哪裏敢多嘴。

韓春宇聳了聳肩,說道:“我都可以,正好讓某些人知道,咱們龍國可是人才濟濟的,不要什麼事都覺得他國比較強。”

沒錯,他之所以生氣,正是因為老高的那句花錢從蟲子國請裝配師傅的話。

見韓春宇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老高這下有點慌了。

他要是能修理好軋鋼機,也就不用等到現在,剛剛還差點跟山羊胡老頭打起來了。

但要是退縮,豈不等於承認他不如韓春宇,還順帶著認同了罵他渣渣是個事實?

不行!

光想想,都覺得那樣很丟人。反正他都能把設備裝配上了,以前也是國營機械工廠裏的一把手,用點心應該還是能找出問題來的。

到時再找機械修理方麵的好手,應該就能搞定了。

想到這,老高硬著頭皮應道:“我也同意,是該讓現在的年輕人知道知道,前輩們吃的鹽比他們吃的大米還多。”

“好,那大家先進去看看軋鋼機,然後再決定由誰先出手。”錢老精明著呢,他早就看出來韓春宇身上透著一股強大的自信。

這表示對方很有把握,能把軋鋼機修理好。

連設備都還沒看到,就敢有如此信心,不禁讓錢老開始對韓春宇感到好奇起來。

故意讓兩人進行較量,也是不想老高總拿專家的身份來壓韓春宇。

年輕就一定沒本事嗎?

那可不好說,至少,錢老感覺自己就有些看不透韓春宇。

一行人進入車間,老高隻是站在設備前麵,向錢老介紹設備的各個組成部分,以及它的作用。

其他的人,也都同樣簇擁著錢老,獻媚之心不言而喻,都想在錢老心裏留下點印象啥的,認為可以幫助到他們以後的晉升之路。

隻有韓春宇比較獨特,進入車間後,就默默的繞著設備轉動起來。

錢老可能也是有點煩躁了,擺擺手說道:“讓你們看設備,不是看我這個老頭子,都散散。”

說完,他不顧所有人驚愕的表情,徑直跟在了韓春宇身後。

老高咬了咬牙,暗罵道:“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居然能得到錢老的賞識,哼,等我贏了再好好羞辱你。”

說是這麼說,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從哪裏檢查起才好。

設備的確是壞了,問題4.7米高的大型軋鋼機,他們也是頭一回使用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想了想,老高也決定先跟上韓春宇,看看那小子能不能瞧出花頭來。

可是這樣一來,幾乎所有人就都成了韓春宇的小尾巴。

等他本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場麵一下成了工廠領導巡視,下屬們緊跟其後的既視感。

這時就聽錢老輕聲問道:“小同誌,可是瞧出什麼關鍵來了?”

韓春宇沉吟了一會兒,正色道:“我隻有一句話,那就是,裝配這台設備的人,是煞筆嗎?”

眾人:“!!臥槽!

牛逼啊,敢當著錢老的麵說粗口。

老高的一張臉刷的黑了下來,剛想跳出來嗬斥幾句,又被錢老搶先一步:“何出此言,詳細說說。”

“上軋輥的平衡裝置用的是液壓式,而軋機用的卻是移動量大的初軋機,應該用四輥板帶軋機才對。”

“還有輔助設備,翻鋼這裏也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