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3)

曹操回了營,卻見守營長史劉岱正與營前等候,麵帶焦急。

見曹操到來,連忙奔至馬前稟報,“主公,袁尚麾下冀州從事牽招率營投降!”

曹操聽聞,道,“此人吾也聽聞,是個忠義之人。你來若隻為此事,我這就去見他罷。”曹操也曾經聽說過牽招。昔日在洛陽,大將軍何進權傾朝野。何進弟弟何苗為車騎將軍,辟用河北名士樂隱為隸屬,這牽招就是了樂隱的弟子。政變之時,機密泄露。何氏滿門被權閹屠戮,何苗死在亂刀之下,樂隱也隨之喪生。牽招不顧洛陽一片兵荒馬亂,從幽州千裏奔波至洛陽為樂隱收屍,傳為佳話。

劉岱卻麵帶焦急,“非單為此人。”他一抱拳,“他從並州而來。”

曹操從他的神色間察覺出了一絲異樣,“還有何隱情?”

劉岱回答,

“主公圍攻鄴城之際,袁尚曾派牽招秘至並州向高幹求救。卻未想到高幹拒不相救反派人將他囚禁,有人見他可憐就偷放了他。”

“哦……拒不相救,高幹這廝用心何其陰毒。”曹操眯起了眼睛,心中有了計較。高幹不救袁尚看似幫了曹操攻下鄴城,實則不然。此次平頂冀州,他必定要找借口東擊袁譚,或者北上攻打幽州。往東攻打袁譚尚可,但北上幽州路途遙遠,曹軍將遠離並州。若高幹趁機進犯關中,大軍將無法回援。

而南方,荊州劉表與江東孫權已經暫時言和。若荊州劉表發兵北上,接應高幹,而崤山附近更有張白騎與之互為表裏。若關中又失,曹氏必定會與西方涼州失去聯係,關攏之地複亂。洛陽以西失去控製,一統北方的大好局麵將喪失殆盡。

等曹操回營已是傍晚,卻說曹操仍未軍務煩憂。

曹府內

曹丕趴在涼席上,出了一身汗。日落時分,暑氣減退。但曹丕身上傷口開始結痂,皮下新肉長出,身體又疼又癢,卻也難耐。這種零碎的痛,卻比當時受鞭刑還要難忍。

看向床邊的史記,還翻在秦始皇本紀那裏。他受傷後,弟弟怕自己平時苦悶,就在床邊讀些史書雜記,為他解悶。子建聲音朗朗,讀書時,還和自己品評其中人物,卻也別有一番滋味。現下,弟弟去齊大夫那問平安脈了。

心裏想著,卻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那聲音韻律,定是弟弟。

曹丕身上疼癢,卻發出了難耐的隱忍悶哼聲。卻見弟弟帶了齊大夫並一個藥童來,想來必定是問好脈了。

曹植見哥哥麵有難色,必是身上又難受了。卻退到一邊,對齊大夫道,“又要麻煩齊先生了。”齊大夫低頭稱不敢,卻打開了藥箱,拿出平日的繃帶膏藥。

先是必先的問脈,見他情況已經穩定。二公子年輕力壯,身體底子好,皮肉傷雖重,好好調養,卻不會留有甚麼沉珂。

仆從婢女也從屋外端來溫水新衣等,於一旁幫襯。

見那小童先上前,替曹丕小心除了一旁的中衣,又仔細地解下身上的繃帶,露出了一身猙獰的鞭痕。齊大夫上前淨了手,上前查看傷口。見傷口已經結痂,並無任何化膿症狀。讓小童子擰了沸水煮過的濕潤巾帕來,仔細地替曹丕除去了昨日的舊藥。

雖是小心,觸碰到鞭痕卻是肯定,等擦洗幹淨,曹丕的臉上也出了一層薄汗。卻覺額間傳來一陣清爽,卻是曹植拿了擰幹的帕子在為他擦拭,鼻尖亦聞到帕子上傳來薄荷清香。

曹植仍是一身天青色儒服,衣角繡有綠竹暗紋,卻襯得他姿容雋秀清雅。曹丕見之,更是心中喜愛。似有徐徐清風心中吹過,讓他身心清爽,甚麼疼痛麻癢都消失了。

齊大夫見他倆人兄弟情深(?),手腳利落幹脆地給曹丕上了藥,重新換了幹淨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