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癌症?!”

沈朔一臉懵,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居然渾然不知。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自己對薛彬的了解。

“我要看監控!”

民警看到沈朔如此堅定,欲言又止,臨了,淡淡說道:“等下您和我回警局錄筆供,順便也看下監控視頻,希望可以給我們提供新的線索。”

沈朔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薛彬,便走出了停屍房,坐在一邊。

他需要冷靜。

不知多久,忽而感覺到身邊一陣微風,他下意識的看過去,一個身著便裝的人坐在了他的身邊。

不是剛才的民警。

很麵生,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年長一些,下巴一圈淺淺的絡腮胡,鼻梁高挺,眼窩微陷,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得人很不舒服。

“哪位?”

“沈先生您好,我是負責薛彬案的民警,我叫鍾照白,有些情況想向您確定一下。”

磁性的嗓音飄來,沈朔沒有懷疑,淡淡的回複:“什麼情況?你問吧。”

鍾照白從身旁的背包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修長的腿翹起,問道:“您最後聯係死者是什麼時候?當時您在哪裏?”

“前天,在部隊。”沈朔機械的說著。

“說了些什麼?”

“說了……”沈朔強提起精神回憶“一些做生意的事情……我負傷退伍給了點錢,彬子這幾年生意做的挺大,想一起合作發財……”

鍾照白聽後,眼睛微微眯起,繼續說著:“除此之外呢?死者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話。”

異常?沈朔將鍾照白的話在腦海中過了一下。

對!彬子是不對勁,因為他十年來,第一次和自己說父親的事情。

這件事是沈朔的逆鱗,彬子是知道的。

而且那天薛彬提到父親的時候,總是話裏有話,沈朔剛開始也是敷衍幾句,後麵隨著越說越多,沈朔的脾氣上來了,直接掛掉了電話。

“他跟我提了說我爸的事兒。”

鍾照白似乎在等一個答案,手中的筆絲毫未動,“具體的對話。”

“這我記不清了。”

“那一兩句總還能記得吧!您之前是特種兵,記憶不會這麼差的。”

沈朔眉頭一緊,倒不是他有意隱瞞,隻是薛彬和父親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大腦已經開始有意識的回避這些能讓他崩潰的事情。

隻是隱約記得,彬子對父親的死有異議。

“真記不清了!”

沉默。

寂靜的走廊中回蕩著兩人的呼吸聲,良久,鍾照白將筆記本合上,冷冷的說道:“您這樣沒有任何好處,對警方隱瞞,不僅僅是死者無法瞑目,就連您母親也會一輩子帶著殺人犯的帽子。”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沈朔倏地站起身,悲憤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鍾照白嘴角微挑一下,說道:“還在和我裝糊塗?死者不是說了,您父親死得不冤。”